“小叔,我需要五千萬,你這么有錢,肯定可以給我的。”
陸也連攀親戚都不多攀,甩出句不走心的小叔叔,便急不可耐地向陸寅深要錢。
一張嘴,就是獅子大開口。
嚴翌垂眸,遮掩眸內氤氳的冷色,好煩。
他的小叔叔是別人能喊的嗎
陸寅深瞥睨過他,唇微啟,吐出個冷冷的“滾。”
嚴翌勾唇,唇角這抹笑意要是被陸寅深看見,他這單純善良的男大形象就消失殆盡了。
陸也眼底怨色翻滾,面上笑容僵硬不堪,狠狠攥緊拳頭。
要不是自家企業一年前,在商業競爭中落敗,往常那些只會信賴他家品牌的客戶,像沒見過世面的狗一樣,被其他價格更低的產品吸引。
害得自家公司,在惡意的價格戰里不敵“陸安”這家莫名出現的新企業。
才導致他們家資金鏈斷裂,房車產業賣了不少才能勉強維持,否則早就破產清算了。
現在也是沒辦法,他才勉為其難拉下臉找陸寅深這個死殘廢。
結果這個死殘廢竟然不給,還讓他滾
殘廢也就算了,這陸寅深還是個精神病,逢人就發瘋,問他愛人去哪了,真是太可笑了。
對了,這神經病說他愛人叫什么來著,好像叫,叫
思索半天,竟想不太出來。
他也沒放心上,左右不過是神經病幻想出來的罷了,難道還能鉆出來,給他一巴掌不成
陸也極力扯出個笑來“五千萬而已”
這人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說,真的好煩。
嚴翌眼中有道銀芒閃過,指尖微動,銀色流光幻化成匕首,被他藏匿于袖口。
雙眼閉了閉,銀芒再次消失,嚴翌垂眸,要不是陸寅深在,他一定會讓陸也物理意義上閉嘴。
先前他并沒有把這些人所仰仗的權勢吹滅,不代表他做不到,也不意味著他心軟。
只不過要是書中主要人物心理脆弱自殺死亡,會引起世界動蕩,而這個世界是陸寅深生長的地方。
嚴翌不想讓他生活在不安穩的日子里。
他的小叔叔啊,一生合該鮮花簇錦,順遂平安,權利財富都應臣服在他腳下。
陸寅深闔上眼睛,對嚴翌道“回去。”
嚴翌雙眸彎彎,嗓音溫柔,匕首消散于半空中,雙手重新撫上推著輪椅前進的把上“好。”
陸也終于舍得賞臉看嚴翌,滿臉倨傲“你就是二叔領養的那個人”
關于嚴翌的存在,在系統干預下,這些人的記憶都會被篡改,多出虛假的片段,比如現在的陸也,腦子里就多出了段自己二叔有個養子,且這養子叫嚴翌的記憶。
事實上,這都是假的。
見他把靶子打在嚴翌身上,陸寅深輕飄飄睨過陸也,語氣含著寒意與警告“忘了羽立怎么來的”
想到陸寅深創辦“羽立”時所使用的鐵血手腕,陸也身體瑟縮起來,本能感受到不安,色厲內荏的表情也再也維系不下去。
那面對陸寅深的假笑臉皮也消散了個干凈,取而代之的是恐懼與強撐出的傲色。
嚴翌沒功夫欣賞他這變臉絕活,轉身推著小叔叔準備回家。
沿途景色多少撫平了些因外人出現而生出的不愉快。
嚴翌伸手攏了攏陸寅深身上的外套,以免冷風趁機鉆入這人本就虛弱的軀體。
沒走太久,到了。
望著陳設地奢的裝飾,嚴翌思緒飄到昨天與陸寅深的對話上,借著下雨這個借口,他才在這里待到現在。
可他又怎么甘心只能待到今天。
嚴翌繞到陸寅深身前,快速看過他,又迅速低下頭,羞澀地說道“陸叔叔,剛剛房東給我發信息說,我租的房子漏水,現在沒地方去,你可以多收留我幾天嗎。”
像是明白自己這話很是打擾,嚴翌無措解釋“我知道這很麻煩你,可我真的沒地方住,我會做飯,還會做家務”
刻意放輕的聲線,帶著十足的可憐,像極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只等著陸寅深心軟,把他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