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翌這身肌肉線條,不僅中看,同樣中用,手臂環著陸寅深的腰,就把他穩穩護在了臂彎之間。
沙發就在前面,他腿長,邁兩步也就到了,可偏生走得慢吞吞的,抱著人不愿放手,在他懷中待的時間過長,陸寅深都被他胸膛溫度灼熱了眼尾。
這抹妖冶緋色糜爛誘惑,像傳說中用美色引誘行人墮落的妖精。
窗外萬千顏色只能淪為陪襯。
相觸的那片肌膚隔著衣料,可僅是如此,就讓嚴翌察覺懷中人滾燙驚人的體溫,和輕如羽翼的重量。
脫了靈魂與血肉般,只剩把骨頭的殘軀,讓嚴翌心揪起,細細麻麻的酸疼纏繞心臟。
嚴翌眉眼沒將這情緒流露分毫,陸寅深性格強勢,心疼憐憫于他而言,是最不需要的無用之物。
反正只要有他在,總會把這人養出血肉來。
即使嚴翌刻意放慢步伐,可就這么一點距離,沒過太久,還是到了沙發面前。
他彎腰,將陸寅深輕輕放在沙發上,又將小毛毯扯來,替他蓋好,細心掖好每個褶皺后,嚴翌道。
“玫瑰開了,你可以在這里好好看它。”
能見到喜歡的花,想來心情也會好點。
陸寅深卻半枚目光都吝嗇給他物,瞳孔深深禁錮著他。
花園開的不僅有玫瑰,可這人偏偏只提他最偏愛的紅玫瑰。
他不信巧合。
可嚴翌又彎著唇笑語“花園開了好多株玫瑰花,其他花加起來都沒它多,陸叔叔肯定是特別喜歡它才種了這么多的吧。”
陸寅深眼珠轉動,淡淡嗯了聲,轉過頭,不再看他,望著滿園春色,那虛幻碎片多了幾分清晰。
“這花有刺,你若實在喜歡這花,等我把這刺都除了再摸,好不好。”
“現在有些花還沒長出來,等來年到了花季,都會開花的。”
“親愛的,這個問題你問好多遍了,我當然會一直陪著你呀。”
“寅深,你這么看我,我會忍不住的。”
泡沫似的回憶停留在眉心間那點溫熱。
真實,短暫。
可無數人都說那只是夢,一場魘住他的困夢。
他不在乎旁人言語,只想讓那人身影清晰一點,再清晰一點,可每當他深想時,大腦就鉆心刻骨地疼著,即使一直想著,記憶也多不了幾分。
窗外盛開的紅玫瑰迎著日光,映在他的眼底,卻暖不了這化不開的幽冷凄瞳。
耳畔嗓音絲絲繞繞,讓陸寅深的注意力轉移了回來。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看。”嚴翌語調上揚,問他。
陸寅深仍然沒轉過頭看他,回答只有:“嗯”。
全身全意只關注窗外的模樣,嚴翌雙眸暗了一瞬。
小叔叔怎能對他物這般關注。
為什么不看他,為什么不能只看他。
難以抑制的占有欲念肆虐心尖,嚴翌神色不變,唇角揚起抹溫暖弧度,語氣壓軟“叔叔喜歡就太好啦,小翌以后也給你種花好不好。”
陸寅深眸色晦暗幾瞬,終于轉頭看向他,這雙眼瞳直直盯著嚴翌雙眼,像是在看他,可更像透過這副皮囊看內里那抹靈魂。
嚴翌眉眼柔和,彎腰理了理他腿上稍微往下滑落的毛毯,細心撫平好每個邊角。
他湊近,唇貼著陸寅深耳垂,溫熱吐息纏繞,惹的耳尖敏感輕顫起來“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深邃黑眸鎖著微微顫抖的耳垂,笑意氤氳。
小叔叔的敏感點,真是太可愛了。
起身時,唇“無意”擦過陸寅深白皙側臉,在那留下點點溫度。
嚴翌手足無措,紅著臉語無倫次“叔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親你的。”
不僅是臉,就連耳朵都完全紅透了,一副害羞到不知所措的模樣。
陸寅深鎖著他臉上那點紅,臉側那濕熱觸感仍然帶著余溫,與記憶里眉間那抹溫熱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