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翌快步走到陸寅深面前,緊張問他“寅深,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現在擔心到連叔侄游戲都玩不下去,心突突直跳。
陸寅深蒼白的臉上因酒精,而渲染上了兩抹薄紅,他低頭,將臉埋在嚴翌頸窩“嚴翌,我頭疼。”
語氣很軟,像撒嬌。
嚴翌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哄他“好,我們現在回去。”
他用手機給養母發了條消息,就帶著陸寅深從陸家老宅離開了。
平穩行駛的低調車輛,不急不緩地在道路上行走。
嚴翌抱著闔上了雙眸,臉上滿是醉態的陸寅深,斂下眉梢,將手心捂熱后,貼在他冰冷的額頭上。
下巴輕輕抵著他柔軟的發頂,另一只手拍著他的肩膀,不知名的小調從嚴翌唇內哼出,嗓音磁性,聽著就讓人感覺很放松。
“先生,少爺,到了。”司機停好車,出聲提醒。
嚴翌謝過,一手環住陸寅深的腰,一手抱起他的膝窩,彎身下了車。
電梯聲一響,到了他們所住的樓層,語音將門打開。
就像知道到家了一樣,陸寅深睜開了雙眼,眼中朦朧迷糊一片,氤氳著酒霧,仍然沒有恢復清明。
嚴翌“叔叔,我抱你到我房間休息好嗎”
陸寅深一向不愿意別人進他的臥室,嚴翌也不會自作主張,只能讓他先到他的房間休息。
可剛一推開自己房間的大門,先前乖巧窩在嚴翌懷中的陸寅深卻開始不安分地動了,嘴里嘟囔著只能勉強聽清的話“不是這里。”
不是這里,那是哪里是想回自己的房間嗎
嚴翌一下子拿不準注意,直接問他“是想回自己的臥室嗎”
陸寅深不回話,就用這雙瀲滟含醉的桃花眼看他。
嚴翌卻從中看出了肯定,他說“那我抱你進去休息。”
陸寅深房間剛一推開,監控顯示屏就暴露了出來,屏幕中正是嚴翌房間的情形。
視線移開,床上那堆凌亂的衣服立刻填滿了嚴翌的眼睛。
那是他穿過的衣服,有一年前的,也有現在的。
是了,記憶消失了,但痕跡還在。
心驀地抽痛,嚴翌將這情緒收好,語氣軟下“寅深”
話還沒說完,陸寅深就開始掙扎,讓嚴翌把他放到床上。
陸寅深潮紅著整張臉,雙眸卻沒有多少焦點,修長指尖解開自己衣扣,一點一點,將衣物盡數剝離,露出過于嶙峋病弱但仍然漂亮的身體。
拖著兩條病腿,艱難鉆進那堆由衣服構建的堡壘,只露出半張病態泛紅的臉在外面,雙眸半闔。
嚴翌手臂撐在他身體兩側,手指抬起,攥緊其中一件衣服袖口“寅深,蓋這個會冷,我拿床被子給你,好嗎”
陸寅深仍然沒睜開眼睛,眼尾不僅勾扯了酒紅玫色還有點點晶瑩。
嚴翌怔住,指腹落到他潮濕眼尾。
陸寅深像是自語,也像在問人“為什么”
“為什么要離開我。”
嚴翌低垂著眉眼沒說話,腕骨卻不自覺用力。
干澀喉管無法用力,音節語調堵住,所有言語全部失色。
黑眸撞上雙染滿酒意淚紅的眼睛,陸寅深直直看著他。
“為什么”
里面有深沉澎湃的愛,與濃烈到心驚的恨。
喉嚨自動干啞,無法吐露出任何話語,嚴翌心疼他眼里的恨意,卻無法撫平他的傷口。
后脖被狠狠勾住,嚴翌被這力氣拉住,被迫靠近他。
病色骨感的手胡亂揉解著他的西服領口,力道很大,卻沒有技法,不得要領,只弄亂了嚴翌的西裝,卻沒有脫掉。
按住胡亂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嚴翌低聲“我來。”
鎖扣解開,西服落下,成了堡壘又一堅固磚石。
上半身赤裸,頎長身體暴露,與衣服后那具泛涼的身體親密相貼。
鎖骨傳來刺痛,涎液浸濕了他的皮膚,也留下了咬痕,陸寅深唇齒力道可沒收著,淡淡血腥味散開,他還尤不滿足,繼續舔舐狠咬。
嚴翌悶哼,卻不躲開,摸著陸寅深的發頂“親愛的,用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