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著,轉過臉對上江與竺近在咫尺的雙眸,里面的暗潮涌動讓他心頭一驚。
“是我做的。”江與竺道。
聽到這話,葉執瞳孔微微縮緊,呼吸也跟著一滯。
難道江與竺恢復了書中的記憶或是一開始就有,只是在演戲讓他放松警惕
他暫時沒有動,只是在咫尺的空間里靜靜觀察著江與竺的表情。
江與竺感受到自己握著的手臂線條繃緊,由于聽力也異常敏銳,他甚至能隱約聽到葉執心跳逐漸加速的聲音。
但對方在幾乎被他圈在懷里的情況下,并沒有驚慌或掙扎,只有睫毛隨著眨眼的頻率一掃一掃。
那雙漂亮的眼睛近看更加清澈見底,流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不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眼尾一直泛著淺紅,看著多少有點楚楚可憐。
江與竺松開了手,斂起眼中的波瀾“其實,我剛才是在進行一個測試。”
測試看他會不會突然掏出一張符來用嗎
葉執這才開始有點生氣,果然還是那個敏感多疑、心機深沉的江與竺,他就這么不值得信任
“不是測試你,是測試我自己。”江與竺道。
葉執愣住。
“我發現我控制不了去救你。”
葉執更聽不明白了。
江與竺接著說“醒過來后,我回想起你落水時我的反應,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為什么會那么沖動,今剛才我終于明白了。”
“吊燈只是個小機關,我明明提前知道不會有任何危險,但你剛才害怕的一瞬間”
江與竺頓了頓“我幾乎是同時被一種力量驅動,大腦里只剩下拉你回來的沖動。”
“甚至剛才你在病房里,心情恐慌的時候,我都感覺極其難受。”
葉執怔怔地望著他“怎么會這樣。”
就像有一股神秘力量,把他和江與竺的安危綁在了一起,怪不得對方那么迫切地想要查出真相。
忽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在那本小說里,當江與竺初次修煉禁術,經脈寸斷、命懸一線的時候,他為了救徒弟,曾經分了自己的一絲元髓給江與竺。
具體怎么操作的,作者一筆帶過,他也不太清楚,總之在密境里睡了一天一夜就算完成了。
以他一個現代人的理解,大概就是做了個無痛手術,捐了點骨髓和神經細胞給江與竺。
在這期間主刀的門派長老已經看出江與竺的異心,留了個心眼,在簽手術同意書的環節,逼江與竺立下天道誓言,此生不能傷害自己的師尊一分一毫。
這個誓約在后面,被他這個反派反復利用,讓江與竺吃盡了苦頭。
但葉執沒想到的是,換了世界背景它還能夠生效,而且效力似乎還升級了。江與竺不僅自己傷不了他,似乎不能看到他受到任何傷害。
江與竺看見他恍神,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嚇到了”
“沒有。”葉執壓下心里的驚濤駭浪。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憂愁,好消息是二徒弟就算現在恢復記憶,也不可能殺得了他。
而壞消息是在這個世界,他和江與竺的命運不就又被迫糾纏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