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烏的機場,李常笙從貴賓室出來,到無人的落地窗前打電話。
“向儀應該還是被嚇到了,現在很依賴幫了她的女同學叫宋澄,她們關系很好,她愿意陪向儀去凌關嗯,這段時間我都會親自接送,您放心。”
駱顏哼笑道“溫翰真是出昏招了,想用向儀的考試逼我把項目給他還是逼我離婚癡人說夢。我在去見老爺子的路上了,別說跟我搶項目,這次他得狠狠掉層皮。”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愉悅,勝券在握,聲音從話筒里傳出,李常笙斂眸聽著,忽然從玻璃里看到身后多了個身影。
李常笙轉身看向溫向儀,張了張唇。電話里,駱顏的聲音仍未停下,吩咐李常笙接下來要如何做,一定拿到三中的監控,即將到手的錦城項目派誰去,等等,仿佛說盡了,她啜了口茶,想起來
“等下我給向儀打個電話。”
溫向儀啟唇道“不用了,我在這。”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傳來駱顏溫柔悅耳的關懷“李阿姨說當時很危險,還好有一個叫宋澄的同學幫你忙,你有沒有好好謝謝她媽媽現在在外地回不去,等你考試回來,我也就到香烏了。”
“你當然要回香烏,不然怎么和你的人慶功”溫向儀無聲笑了下,“我有些好奇,如果我被錢秘帶走,你是會為了讓我去復試妥協,還是先拿下你的項目。”
與駱顏如出一轍的好嗓音蓋不住問題本身的尖刻,駱顏那頭傳來文件夾落到桌面的聲響,片刻的停頓讓溫向儀得知,駱顏不是在猶豫,她中途還去簽了個字。
于是接下來駱顏的應答顯得那么不緊不慢、游刃有余“寶貝,自招只是個保底,媽媽相信你走高考也可以去燕北。”
一秒,兩秒,溫向儀推開李常笙遞手機的手,面無表情地離開。
宋澄坐在貴賓室里,身邊放著大家的行李。她突然被拉來,只有個書包,溫向儀和她一樣,唯獨李常笙帶了個行李箱。然后她們一個二個都說去衛生間,留宋澄看包。
之前溫向儀忽然說要她陪著來,宋澄驚訝后很快應下。對于溫向儀,她本就無有不從,更何況眼下特殊情況。
李常笙和學校打了聲招呼,幫宋澄請了假。一個小時后,她就在去往凌關的登機口了。
坐在冷氣十足的航站樓,宋澄才有時間理一理這短時間內發生的事。
那個“錢秘”背后肯定是宋澄從未見過的溫向儀的那個親爸,溫翰。
既然宋澄上輩子沒見過,說明他不久就被駱顏逐出局,可能就是因為這次事件宋澄猜測。駱顏不一定是個稱職的母親,但必然是個厲害的女人,像聞到血腥不會撒口的鯊魚。總之溫翰這次暴露后,日后肯定折騰不出什么了,對溫向儀不會再有什么威脅。
太好了。
讓溫向儀成功躲過一次糟糕的事件,能順利參加自招,這段時間沒白提心吊膽。
宋澄不禁在心里表揚自己一番。
她拿出手機,看到情侶a的粉色圖標,想起來她這個后手還沒派上用場,溫向儀便已經轉危為安。雖然會員白充了,不過,這種錢和保險、體檢一個道理,白花錢是天大的好事,最好用不上,就和她操的這份心一樣。
即使現在回頭看,宋澄依舊由衷地希望她這段時間是記性出錯,一個人杞人憂天提心吊膽地瞎忙活。
多希望溫向儀上輩子也順順利利參加了自招,一片坦途。
她發了會兒呆,見溫向儀回來,收斂神思。溫向儀在她左邊坐下,放松著身體縮進宋澄身側,腦袋一偏靠向她肩頭,聲音宛如呢喃“我有點困了,宋澄。”
今天最累的就是溫向儀了。
宋澄其實看到溫向儀去了李常笙離開的方向,但她沒有問,只摸摸溫向儀腦袋“在飛機上睡會兒”
溫向儀在她肩頭蹭了蹭,宋澄猜測她應該在點頭,又聽到溫向儀帶著歉意道
“陪我出來,要耽誤你學習了。”
這時候哪還管得了學習。
宋澄“就兩天,還是周末,本來也就只是在學校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