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自己跟我回來的,是羅飛警官養的狗,已經送回去了。
蕭何有收集人格便簽的習慣,他正好是星期一,謄抄一遍、做起總結合理又順當。
雖然他們很早就約法三章不能主動進入其他人格的房間、尊重各自生活,但他還是忍不住關注其他人格的狀況。
就比如現在,他覺得星期天的狀況太反復了。
蕭何將上個星期的便簽都看了一遍,把細節記在心底,坐到了書桌前。
他將自己的日記本拿出來,翻開了第一頁。
我叫蕭何。
我一生的時間,是別人的七分之一,生命的厚度卻是別人的七倍。為這具身體里住著七個“我”。
但別誤會,我們可不像電影里那些暴戾和不可理喻的分裂人格。為了能更好的同處,我們分別取名星期一至星期天。
事買上,我們也是按照一周7天輪流出現,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
我們之間從未打過照面,便簽條上的文字是我們溝通的唯一途徑
我有七個我,我便擁有了更豐盈的生命和更孤單的生活。熱鬧是我的,孤獨也是我的。
蕭何看了很久,氧化的鋼筆字仿佛與泛黃的紙張融為一體。
他抿著唇,有些猶疑地提起筆,在最后一行字下面,又加了一行小字。
但現在,我希望能距離我們近一點,再近一點。
3
2022117
總覺得會有意外,還是先寫點日記吧。
星期天的情況有些反復,他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患有嚴重抑郁的人格,也是我最擔心的人格。
小時候的陰影還是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哪怕寧浩已經與我們坦白了一切,而我們也愿意保持沉默,隱瞞真相。
但對星期天來說,這些都是難以走出的夢魘。
我知道要了解星期天的狀況,最好去問寧浩,但一想到明明我們才是密不可分的存在,依舊難以遏制地產生失落的情緒。
人果然是貪心的,我擁有親密無間的我們,卻想要近一步,擁抱我們、親吻我們
有些多重人格案例的人格是可以在心底相互交流的,我不信我們會永遠在銀河彼端。
希望這一天快點到來。
星期天如此努力地為我們活著,我想抱抱他,說他已經很棒了。
星期六碰到了羅飛警官的狗,并且把它領回了家,我猜羅飛警官應該知情,并且與星期六有過交流。
星期六沒有把這個點寫在便簽上,我也無從問起,這讓我感覺有些焦躁,似乎有什么事情脫離了掌控。
不我從來不想掌控我們,我只是擔心平靜的日子被打破。
說回羅飛警官,他是市刑警隊一隊的隊長,負責各種疑難雜案。
我們與他沒怎么打過交道,雖然十年前關于我的綁架案中,羅飛警官以協警是身份參與過他認識我們,并且也在暗中警惕我們。
這其實很正常,畢竟我也算是勇闖過精神病院的危險分子,旁邊還有寧浩那個病態的家伙疊debuff。
嘖上周幫星期四查找游戲攻略,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游戲術語。
星期天的抑郁已經控制得比較好了,我許久沒有再添過傷口,直到現在。
我不信這是巧合。
星期天的抑郁復發,可能與羅飛有關嗎
還有,這周就到我們生日了,我要好好想想,給我們準備些什么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