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娘娘小心腳下,昨日夜里下過小雨,臺階上有些滑。”
姜挽笑,對檀青道謝“多謝檀姑姑提醒。”
“東宮里面會有人出來迎接娘娘,姜娘娘既然回了,奴婢的差事也就結了,奴婢沒有得到入東宮的命令,不方便陪姜娘娘一起進去,這便先回宮里去了。”檀青此行就是為了接姜挽回來,現在差事完成了,她急著要回宮去和皇后娘娘復命。
“檀姑姑慢走。”
姜挽面色柔婉,身邊幾個婢女看著東宮側門外寥寥幾個守門的侍衛卻是臉色各異。
玉寧神色淡淡,最是鎮定,但玉靜性格稍微活潑一些,見到東宮這樣怠慢自家娘娘,臉上表情有些不好,心里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到底,玉書則是垂著眉眼,一副安靜乖巧模樣,看不見表情。
檀青帶著一群侍衛轉身往皇宮那邊走,但他們沒走幾步就聽見后面傳來驚呼聲。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來人快來人啊,姜娘娘吐血暈倒了”
玉書和玉靜連聲驚呼,跑進東宮里去叫人,姜挽這一暈,側門外亂成一團。
人是檀青接回來的,這要是出了什么閃失,檀青第一個逃不了責罰,她連忙跑回去查看姜挽的狀況。
姜挽雙眸緊閉,虛弱地倒在石階上,似乎是很痛苦的樣子,她嘴邊有血,石階上也有,一片鮮紅刺目。
見此情景,檀青也有些急了,讓身邊的侍衛去宮里請太醫過來。
周邊沒有力氣大的婆子,姑娘們抱不動姜挽,侍衛們都在避嫌,不敢將人抱進去惹麻煩,畢竟姜挽的身份不一般。
最后,側門這里的動靜鬧到了東宮里面,太子蕭淮此時正好從宮中回來,聽江皇后在耳邊念叨了半天,要善待姜氏,就當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
下人過來請他時,蕭淮眉頭輕蹙,最后還是去了側門外面,親手將姜挽抱了進來。
懷德院的偏殿里面站了一群人,紫檀山水屏隔開里外間,蕭淮正襟危坐在外間的太師椅上,聽太醫匯報姜氏的病情。
李太醫年紀不大就坐上太醫的位置,是極有眼色的人,可今天這事有些難說,話說不好容易得罪人,他見太子殿下面容寡淡,眼底有冷色,所以支支吾吾半天沒說清楚姜挽這是什么病。
蕭淮是江皇后與景國皇帝唯一的嫡子,他繼承了江皇后的美貌和清貴氣質,長相俊美,矜貴無匹,但他脾氣不像江皇后,做事不溫和,氣勢冷肅煊赫,目光所及,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孤不想聽廢話,你不愿意說,舌頭可以不要。”
李太醫冷汗直流,立馬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回“回殿下,姜奉儀癥狀其實不像是病了,更像是、中毒。”
說到底,還是后院女人之間互相陷害的戲碼。
“中毒”蕭淮轉頭看著屏風,眼風銳利,似乎能直接透過屏風看見里面的人一樣。
“倒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就是讓人臉上身上發紅疹,這紅疹本身倒也沒什么,就是撓破了紅疹可就不得了,留下疤痕會很難去除。”
聽見自己的妾室中毒,蕭淮非但不擔憂,反而諷刺地笑了,淡淡道“若是被下毒的人是她,倒也不奇怪。”
畢竟這個女人慣會仗勢欺人,兩面三刀,期弱怕硬,看她不順眼的人很多。
姜挽在懷孕時,仗著身子金貴,將東宮后院所有的嬪妾都欺負了一遍,有皇帝皇后撐腰,沒人敢得罪她,但凡有人指責一句,姜挽必定肚子疼頭疼渾身上下哪都疼,孩子沒出生的時候,誰都得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