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沒有絲毫月色,房檐四角的石獸雕都隱匿在黑暗中,而跟著一起隱匿著的,還有一個嬌小利落的身影。
姜拂趴在房頂上,一只手在腰間的荷包里掏藥包。
一會是把這種讓人渾身奇癢無比的粉末丟進去,還是將臉上起滿紅疹的毒灑進去呢。
她正趴在房頂上糾結著,就見一名身穿驍騎軍軍服的高大男人走進了屋里,不一會,兩個人男人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傳到姜拂的耳朵里,她眉心一凜,認真聽著里面兩人的說話聲。
在聽見有關于他們對前朝刺客的圍剿計劃時,姜拂心下大驚,也顧不得下藥教訓蕭淮了,連忙從房檐上離開,往來時的方向趕。
夜色幽靜,在送走蕭淮和姜拂之后,姜挽終于能躺在床上好好睡覺了,誰知妹妹去而復返,神色匆忙地將她從床上拉起來。
“阿姊不好了,他們知道我們的部署了”
“什么”姜挽柳眉擰著,冷冷問“你是如何讓我們的人通關進京的”
“我威脅了凌酒言,他便同意幫我。”
姜挽嘆氣,凝重說“凌酒言不可信,以后有任何事都不要求助他了。”
顧不得問妹妹為什么沒有聽話回去,也沒問妹妹是怎么知道的,在聽完姜拂復述蕭淮和楚楓的談話內容后,姜挽當機立斷地起身穿衣裳神色凝重地說“慕鴛住在隔壁,你現在就去叫醒她,我們計劃提前,現在就走。”
“好。”
黑夜一點點落寞,初晨的日光漸漸灑下來,院落里面靜悄悄的,三位主子都睡得實誠,誰都沒有起來的意思。
想是昨日車馬勞頓,今日起晚些也無可厚非。隨行而來的下人都沒有去敲門,等著屋里的主子醒來后叫她們過去。
終于,公主殿下住的廂房來傳來細碎的聲音,兩名婢女連忙走過去敲門,“殿下,可要洗漱梳妝”
“進來吧。”蕭金珠迷茫地揉了揉眼睛,由著婢女們給她穿衣上妝,然后問起了隔壁廂房里的人,“隔壁怎么這么安靜,慕娘娘和阿挽都沒有起來嗎”
“回公主,奴婢們尚未聽見兩位娘娘起床的聲音,所以不敢進去打攪。”婢女回。
蕭金珠沒想到慕鴛和阿挽居然比她還能睡呢,這個時候還沒起來,但她不曾生疑,只是說婢女們去敲敲門,現在天光大亮了,不宜睡過頭太久。
不一會,有婢女慌慌張張跑回來,跪在蕭金珠面前,急道“公主,慕娘娘和姜娘娘的廂房里那里面,里面沒人啊”
“什么”蕭金珠眉頭一蹙,意識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說“是不是她們大早上就結伴出去了,你們有沒有去院落外面找找,這里守衛這么多,怎么會憑空消失呢,快去問問外面守門的侍衛”
但可惜的是,外面的侍衛說他們一直守在院子外面,沒看見任何人從這里出去,而且婢女們都醒的很早,也沒看見姜挽和慕鴛從廂房里出來過。
蕭金珠聽完就徹底急了,讓下人們通知了楚楓和蕭淮,帶著一群婢女在祥云寺里到處找人。
消息傳到蕭淮這里時,他正和楚楓江恒之一起商量應對前朝刺客的策略。
蕭淮本是沒帶江恒之過來的,但江恒之消息靈通,得知蕭淮是來祥云寺做什么的,立馬就策馬跟了過來,天亮前就到了祥云寺。
蕭淮帶來的驍騎軍已經盡數盤踞在祥云寺下面,只等他一聲號令就上山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