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奴婢要是這樣直接走了,一天兩天娘娘您還能搪塞,但凡超過三日,私逃必會暴露的。”
“放心,只需兩三日,我便隨你而去。”
翌日,天色陰沉,消沉的光投過云層籠罩著皇宮。
姜挽一大早帶著女兒來到江太后的慈安殿拜見,一行人走到宮門外,正好碰上了來給太后請安的華陽公主蕭金珠。
“公主安好。”
姜挽抱著女兒對蕭金珠打了聲招呼,但卻并沒有得到蕭金珠的回應。
明明上個月還關系要好的姑嫂二人,現在卻生疏得很,一個客氣疏離,一個冷淡無視,不清楚二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婢女們個個滿頭霧水,低著頭不敢吭聲。
兩人一起踏入慈安殿,給江太后請了安。
江太后許久沒有見到這幾個小輩了,一大早匯聚一堂,看著就令人歡喜得緊,她招呼姜挽和蕭金珠在身邊坐下,一起用了早膳,親自抱著小孫女逗弄,稀罕得都忘了用膳。
“臣妾此次前來,是一事想要請母后幫忙。這幾日臣妾身子不適,夜里睡不好,白日里精神不濟,太醫說需要修養一陣,所以可能沒法照料好歡兒,便想請母后照看歡兒一段時間,也算是讓歡兒陪陪您,盡孝膝下。”
江太后看姜挽不像是精神不濟的模樣,但既然姜挽這么說的了,她是求之不得,不可能拒絕的。
鴻兒和清兒兩個孫子都是她一手拉扯長大的,現在兩個孩子們不在身邊,一時間確實寂寞無聊,照顧孫女對她來說哪里說得上是麻煩,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小事而已,你放心,哀家定然幫你好好照看歡兒的,你盡管修養便好,不急著接回去的。”
聞言,蕭金珠奇怪地看了姜挽一眼,總覺得姜挽看起來哪里不大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她不好好看住能讓她安身立命的皇子公主,怎么還急著往外送呢
等到姜挽告退出了慈安殿,蕭金珠也匆匆跟上,在宮道上叫住了姜挽。
“為何要將歡兒送到母后身邊撫養,你不想自己撫養孩子還是說,你有什么事要做,怕連累了孩子”
“公主多慮了,妾身這段時間身子是真的不舒服,養好了就會將孩子接回來。”
姜挽不欲和蕭金珠多說,應付幾句就走了。
回了鳳儀宮,她細心發現書案上的擺設被人動了手腳,喚來玉靜詢問,卻得知并未有人進出過她的寢殿。
姜挽獨自在書案邊晃悠了兩圈,然后從一處書格子中發現了異樣,書信藏在格子里面,不易被人察覺,許是來人悄悄從后窗處翻進來,怕信件被下人們看見,所以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放置,并留下了魏莊接頭的記號。
玉書已經離開了,整個鳳儀宮內沒有了魏莊的人,但凌酒言還是能讓人傳消息進來,看來凌酒言這么多年在京都沒有白白布局,還是有一些勢力在的。
信件是凌酒言所寫,正如姜挽所料,她早就調查好了凌酒言身世的秘密,一直捂著沒說就是為了今天派上用場,凌酒言這個人也正如她想得那樣,愛憎分明,在得知真相后痛快同意了合作。
其實凌酒言并不是魏莊撿來的前朝遺孤,他假冒的這個凌家公子的身份,還真就是他本來的身份。
魏莊當年趁凌家夫人停留老家生子,偷走了剛出生的凌酒言,再將凌酒言撫養長大,告訴他與蕭家有血海深仇,借此達成骨肉相殘的目的。
姜挽幼年在魏莊訓練,偶然聽到魏莊主魏復和下屬的談話,得知了凌酒言身世的秘密,也正因如此,她也清晰地認知到,魏莊為了達成復國的目的早已喪失了人性,魏復復國也根本不是為了什么家國大義,只是為了一己私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