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壽辰日,天子與永寧郡王為彩衣娛親”而對戰的一場馬球賽,最終以圣上贏球而郡王落馬受傷告終。與宴眾人皆退,永寧郡王被扶送至太后的永壽宮,殿外瀟瀟雨聲中,太后緊張地看著太醫診視孫兒,滿眼都是后悔。
即使永寧郡王并無大礙,太醫說郡王只是落馬時崴了下腳,未傷筋骨,只要靜養些時日不下地走路就會好了,然太后回想當時馬球場上的可怕情形,想若皇帝將球杖重重地擊在韞玉面上、想若韞玉落馬時摔傷了頭顱脖頸,心中仍是后怕不已,再三要求太醫仔細診看韞玉身上是否有其他傷處、是否有受內傷。
當多名太醫聯診,再三道永寧郡王并無內傷,請太后娘娘放心時,濕紅眼眶許久的太后,卻似被這一句“放心”激到,忽地落下淚來。“哀家如何能放心”,她哀戚地哽咽著道,看一眼永寧郡王,再看一眼皇帝,眸中更多的淚水涌了出來。
“太醫們不會診斷錯的,孫兒就只是腳踝有點疼而已,身體其他地方沒有任何不適。”坐在窗榻畔的蕭玨,努力安慰太后,請皇祖母寬心。
“真的沒事嗎”太后猶是無法寬心,握著孫兒手臂的手攥得緊緊的。
蕭玨知道自己今日所輸去的,可能再也得不到了,卻還是在太后關切的目光中,輕聲說道“真的沒事。”他微垂眼簾,“孫兒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休養幾日就好了就會好了。”
“你這傻孩子,馬球賽輸了就輸了,有何要緊,怎能不顧自己安危”,太后長嘆一聲,語氣既是在教責孫兒,亦透著深深的懊悔自責,“以后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蕭玨在太后的關心訓責下,未再說什么,就只是將頭垂低,默默聽殿外雨聲繁亂。蕭玨身旁不遠,皇帝已在窗邊沉默佇站良久,他眼前窗外,暮色四合,漱漱急雨騰著蒼茫的水汽,白蒙蒙一片漸淹沒于越發暗沉的天色中。
約莫酉初時候,侍等在殿外的周守恩,見圣上從永壽宮中出來,忙從弟子進忠手里接過雨傘,就要為圣上遮雨時,圣上卻微側首瞥了眼一邊的侍女。周守恩心中一動,就忙將雨傘塞到那侍女姜煙雨手中,令其近身侍奉。
雖天還下著雨,但皇帝卻不坐轎坐輦,就在擦黑天色與瀟瀟落雨中往紫宸宮方向走。因皇帝身材高大、步子又邁得比她寬,擎傘跟侍在后的慕煙,不僅需快步跟上,還需將兩條手臂舉得老高,才能將傘勉強撐在皇帝頭頂,這一路不可謂不艱難。
她已在雨中跟走得艱難,然而皇帝卻不知是為何事所激,腳步越走越快。慕煙又要緊步跟隨,又要極力舉高雨傘為皇帝遮雨,在雨中如只斷線風箏越發步伐不穩、氣息急弱,又不慎一腳踩在濕滑的石徑上,就似要摔倒時,身前急走的皇帝卻突然頓住腳步。
慕煙穩不住身形更來不及收腳,直接一頭撞上了皇帝后背,所擎雨傘失力地傾砸在皇帝頭頂,傘面雨珠簌簌流下,如水簾落淌向皇帝面龐。
阮阮阮煙羅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