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宏琛彈了起身“我得去宣平侯府報喜呢,你在家好好休養,別似你姐姐那般,操心太大,身體就那般了。”
“知道。”馮氏點頭。
等杜宏琛上門時,曹老夫人聽了不知道多高興“她這個年紀還能懷上,身體沒大反應,這可太好了。”
杜宏琛道“我們也這樣說,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以前她為了我常年熬夜織布,現在我們條件好些了,她身體好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您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
“難得,難得。”曹老夫人想這個時候又想起嫁妝的事,所以還是跟杜宏琛提起了“唉,我們本以為她家會主動還回來,哪里知曉了無音訊,我們也是無法”
杜宏琛卻想著,這本來應該給映雪的,遲了這么多年不主動給她,偏偏還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真是讓他覺得曹家人也不過爾爾。說起來馮家丈母娘雖然有時候也更看重兒子一些,但講義氣,尤其是關于妻子的事情,都會沖到前頭來,也難怪映雪即便認了曹家,還是覺得馮家才是親人的緣故。
但他不會表現出來,反而還勸曹老夫人“老太太,既然不能拿回來,那也罷了,映雪這個人最不喜歡紛爭,她知道您的心意就好。希望您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可千萬別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反而弄的您府里和大長公主關系不好。”
曹老夫人擺手“話不能這么說,原本這是我給映雪準備的,怎么就讓旁不干的人享用。現在趙璐死了,也是罪有應得,這事兒不會很久,你放心吧。”
杜宏琛故作訥訥不敢多說什么。
只是沒想到曹老夫人準備行動的時候,大長公主得了舊疾去世,曹家肯定不會在大長公主喪期期間去討要嫁妝,這樣豈不是怕人家說他們曹家咄咄逼人,還落人口舌。
卻說大長公主下葬之后,封瑯痛苦不堪,只覺得自己是悲上加悲。明明好好的一個家,往常一家人都十分和美,但就在這一兩個月不僅妻子去世,母親人也沒了,正在準備謀取侍講和詹事府職位的關鍵時期,還得丁憂,官位都沒了。
偏偏這個時候,宣平侯府的人上門來了。
宣平侯世子曹慶原本在金陵任職,上個月調入都中,知曉之前那個妹妹原本不是自己的親妹妹,現在的妹妹另有其人,還差點被以前那個假妹妹派人殺了,后來這假妹妹自焚了。關系剛剛厘清,就得上門來討要嫁妝。家中其余人也眼饞拿筆嫁妝,見自己得不到,自然不愿意使力。
只是拖到現在,再不拿回來,這錢就全部給封家了。
封瑯本來暈暈沉沉的,但是聽曹慶和曹煜兄弟提起嫁妝,還有些恍惚。
“什么嫁妝她雖然去世了,可是她有兒女,那些嫁妝都是留給兒女的,你們沒有資格拿回嫁妝。”封瑯出離的憤怒了。
這話曹慶簡直是要重新打量這位曾經他認為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妹夫了“你也知曉趙氏是假千金,她和我們家沒關系,卻饒了我們家那么一大份嫁妝,如今水落石出,我們一直顧忌著你們的體面,你們還真的不給啊”
曹煜更是錦衣衛指揮同知,他知曉更多陰私,某些文官看著兩袖清風,實際上私底下愛錢如命,沒想到封瑯也是這種人。
大長公主外面看著風光無限,實際上封家族人眾多,她還要維持公主府的架子,每年的錢也不見多,尤其是朝廷有規定公主死后駙馬還活著,才能繼承公主留下的改留“護墳地土”,原本駙馬在公主之前去世,公主想把名下莊園都留給兒子們。
公主原本出嫁時有兩千五百頃土地,但名下有親子兩名,還有庶子,朝廷收回兩千頃,另有五百頃讓三房平分,封瑯實際上已經分了快兩百頃土地,算得上豪富了。
只是亡妻說過,這十萬兩的嫁妝是留給孩子們的,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只是一時忘記了。”封瑯都覺得自己有些混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