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溫俏腦子里就只剩下一句話她要完
包間里,陸霄就坐在先前溫俏坐著的主位上。
黑色襯衣的袖口卷起,露出一節冷白遒勁腕骨,微微曲起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如玉。先前被扯下的領帶也只是連同外套一起被隨意地扔在了一旁。
姿態閑散,卻又像是帶著無聲的壓迫感。
先前還有說有笑的路明幾人此時也是難得的打起了精神,跟著陸霄說話的時候也沒了對著旁人時候那副混不吝的模樣。
雖說當年的路明還曾叫囂過要同陸霄作對,但如今信服他也是真的。
畢竟陸霄這人不僅有頭腦,更有手段和城府。
現如今他們這個圈子里,要是真論起來,誰也比不上陸霄來得矜貴,不論是陸家的家世,還是陸霄現如今的身份。
不過溫俏向來是不了解這些的,她只管在自己的圈子里胡鬧,反正總會有人來給她收拾爛攤子。
所以現在她的腦子里就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離陸霄遠一點。
最好是遠到陸霄永遠也管不著她最好。
但包間里總共也就這么大,高級定制的真皮沙發就是再柔軟舒適也不過就是這么幾個位置。
溫俏自然是想也不想地就要選一個離陸霄最遠的位置,只是還沒等她坐下,身后就傳來了男人清冷散漫的語調“過來。”
他甚至沒抬眸多看一眼,還在和宋思堯說話,就已經猜到了溫俏的小動作。
話音落,溫俏就癟了嘴,一副很生氣,很不服,但又不敢發作的樣子,只能把自己氣成個河豚,然后原地跺了跺腳,提著自己的小裙子走了過去。
路過路明的時候,發現他借著喝酒偷笑的模樣,氣得直接踩了他一腳,嬌聲嬌氣道“你笑什么笑,不許笑”
她這不是慫是審時度勢
誰讓陸霄就是個變態,是個魔鬼呢
換了誰誰不怕啊
溫俏那一腳是真沒留勁,疼得路明是齜牙咧嘴的,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了。
方有為還在旁邊補刀“叫你招惹她。”
溫俏就是個渾身帶刺的小刺猬,但凡是有一點不順心的地方,分分鐘炸毛,誰也別想逃。
也就是面對陸霄的時候,她才會收斂,“忍氣吞聲”地給摸摸腦袋順順毛。
溫俏氣鼓鼓地走到陸霄身邊坐下,但還是賭氣不去看他。
陸霄卻是偏了頭,瞥見溫俏微微泛紅的面頰,還有身上淡淡的酒味,微沉的聲音里也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今天喝酒了”
這話明明是帶著笑,卻還是讓溫俏心里一抖。
莫名有些心虛。
甚至油然而生一種翹課逃學被老師家長抓包的緊張感。就跟學生害怕老師一樣,不管過去多少年,哪怕是長大了,再見到老師也還是會下意識的緊張和害怕。
溫俏對陸霄就是這種心理。
她甚至想過,要是自己有一天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只要是見到陸霄,哪怕是聽到“陸霄”這兩個字,她都能立馬從病床上跳起來。
不過還是嬌縱的天性使然,先前腦子空白了一瞬,這會兒被嚇得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就回了一句“你管我”
話一出口,溫俏就后悔了。
不過她很快又想到,她現在都長大了,陸霄憑什么還管著她
這么一想,溫俏就理直氣壯了不少。
倒是又長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