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來蕭言暮,這個叫白桃的還順眼些,最起碼這個白桃瞧著就是一副卑躬屈膝的順從樣兒,不像是蕭言暮,直挺挺的站著,戳著人的眼。
韓羨魚也不顧旁的,來了金菊院后,一坐下,親親熱熱喊了白桃嫂子,轉而便喚管家嬤嬤去將蕭言暮叫過來,管家嬤嬤也沒安好心,直接便去將還在病中的蕭言暮提起來,逼著蕭言暮過來見客。
蕭言暮要是不來,那便拎出去罰,反正蕭言暮現在已經是一個妾了,一個姨娘,那不是任由他們磋磨
蕭言暮經過了昨夜一整夜的事,心里已經涼透了,她徹底不在乎韓府里的所有人了,連她的弟弟她都不想管了,她現在只想找機會逃跑。
但是韓府人手頗多,出入都有人專門看管,她又沒有什么心腹,連她親弟弟都不肯幫她,她想要逃跑,總要慢慢籌謀,不是短時間內能逃走的。
她最起碼得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得先偷偷弄點錢,得有一個身份路引,否則她連京城都出不去。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她得忍著。
在沒能成功逃跑掉的這段時間里,她也做好了會被欺負的準備韓臨淵輕視她,府內的人自然都會輕視她,這一日,早來晚來,都是要來的,不是韓羨魚,也會是別人。
韓臨淵降她為妾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去被別人折辱。
他要以這些折辱,來逼迫她低頭,他想讓她去懇求他,讓她知錯,讓她明白她離不開他,然后繼續做他的妻,被他捧著,去享受那些虛榮的、虛假的一切。
蕭言暮死都不會低頭的。
此刻,不管韓府人怎樣羞辱她,都激不起她半點漣漪,她心如死水。
她從房門外進去,身上的狐裘大氅微微一轉,隨風蕩出輕柔的弧度,隨著她的步伐一蕩一蕩的進了前廳。
她一走進來,白桃還未曾開口說話,韓羨魚便輕哼了一聲,道“這是誰家的妾啊這般沒規矩,見了有客,都不知道行禮嗎”
蕭言暮像是沒聽見她的嘲諷一樣,安靜的立著,俯身先向白桃行了一禮,聲線帶著幾絲病啞,道“見過夫人。”
后,蕭言暮又向韓羨魚行禮道“見過二姑娘。”
白桃被這一聲喚驚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匆匆起身,只道“蕭蕭姨娘不必如此,你尚在病中,不若早些回去休息吧。”
韓羨魚猶覺得不夠,只道“嫂嫂何須如此忍讓她你可懷著我大哥的孩兒呢,你若瞧她不順眼,將她趕到柴房去住算了。”
白桃可不敢應聲。
白桃自然能看出來韓羨魚不喜歡蕭言暮,但是她不想摻和進韓府的宅斗,只隨意扯了個由頭,道“我想飲些湯水來,勞煩蕭姨娘去膳房為我做一碗甜梨湯吧。”
蕭言暮點頭稱“是”,便從房間內退下。
她離開的時候,韓羨魚還在拔高了音量嘲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