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排練舞蹈前,裴茉先去更衣間換衣服,在梳妝間里遇見了辛唯月。
這次沒有跟她打招呼,看了她一眼,臉上沒什么情緒地挪開目光,拿上水杯離開了梳妝間。
裴茉把包擱在梳妝臺,眼眸動了動,也沒時間在意她的態度,對著鏡子扎頭發,從包里拿出芭蕾舞衣,去換衣服。
新的一周來臨,裴茉按部就班地過著學校,舞團與家里的三點一線生活。
而這一周,禹景澤公司里好像很忙,早晨經常自己開車去公司。
這日清早去舞團路上,聽小林聊天說是公司有個項目在對接時出現了問題,禹景澤昨日在開會時,直接將一個負責此項目的經理給開了。
聞言,裴茉關心問“問題很嚴重嗎”
不是嚴重的問題,而是這個項目一開始就是禹景澤設計的誘餌,靜等江海成安插在集團的眼線上鉤。
禹景澤對這個舅舅一向狠絕,寧愿自損一千也要傷及對方八百。
雖然干凈地處理掉了眼線,但后面項目的問題也比較棘手,需要禹景澤親力親為全程緊跟。
不過這個項目與之前國外那件并購案根本不值一提,憑禹總的能力,完全能處理好妥善。
小林跟裴茉說這些的目的,不是讓她擔心,而是禹景澤大概是隨了老爺子的性子,一忙起來經常不拿身體當回事兒。
“不嚴重,您放心,禹總能解決。”小林望一眼后視鏡,微嘆道“只是這幾日禹總忙得連午飯也顧不來吃。”
小林笑了笑“您要是有空,最好能叮囑禹總一聲。”
裴茉溫聲“我知道了。”
中午從舞團回來時十一點鐘,裴茉路上給禹景澤發了消息。
裴茉中午吃什么
隔十分鐘,禹景澤公司餐廳。
裴茉哦,那一定要記得去吃哦。
禹景澤好。
裴茉坐在車里,想了想,給家里張姨撥了通電話。
到家后,她讓小林在車里等她,不一會兒的功夫,她換了身衣服,拎著餐盒從家里出來。
回到車里說“走吧,我們去公司。”
小林看了眼裴茉,臉上樂呵呵地啟動車。
四十分鐘后,車子開到集團地下專屬停車場,從直通電梯上到大廈頂層,小林帶她來到禹景澤的辦公室門口。
里面的人還在開會,小林敲了兩聲,推開門時,能聽見有人在跟禹景澤匯報進度。
可以直接進老板辦公室的人只有林明,禹景澤沒抬眼,靠坐在黑色辦公椅里,手里的文件放在翹起的腿上,另一條胳膊搭在椅手。
他低頭,看不清眼神,側臉輪廓嚴肅又冷淡。
屋里正在匯報的經理看一眼小林,目光很快落在后面的女孩身上,話音適時停下。
“禹總,”小林笑道“您太太過來了。”
禹景澤指間轉動的鋼筆一停,抬起眼。
目光相觸的一瞬,男人眼里那點冷淡收起,裴茉那點怕打擾他的擔心也落下,朝他提了提手里的餐盒。
禹景澤文件擱在桌上,跟那位經理說“你先出去吧,晚點再匯報。”
經理忙應了聲,和林明一起離開辦公室。
裴茉掃了眼男人的辦公桌,以及沙發上的茶幾,又一抬眸,確定的語氣說“你還沒吃飯吧。”
“沒顧上。”
裴茉往下抿了抿唇角,走到沙發那邊,將餐盒放下打開,一層一層拿下來。
白色盒子里的菜還溫著,冒著淡淡的香氣。
湯很熱,打開時竹蓀骨湯的味道飄香四溢。
禹景澤在沙發坐下,看小姑娘的一舉一動。
她穿一件翻領芥末綠上衣,白色短裙,頭發用一個淡綠色發夾夾著,露出纖細柔和的脖頸。
倒好湯,那張溫軟的臉抬起,看他一眼,又戳了戳他的腕表,“都一點鐘了。”
她語氣不滿地道“看來你說的對。”
她略帶嗔意的模樣,讓禹景澤不自覺唇邊上揚,低笑一聲問“什么對”
“微信里我的話,你不聽,”裴茉指了指桌上的手機,歪頭一笑。
學著他的話和語氣“我們,果然還是適合見面說話。”
禹景澤對上那雙清透又染上笑的眸子,接過她手里的湯匙,“所以你就來見我了”
他手指從她指縫里擦過,不經意的觸碰,因緩慢,卻有股難言的交纏繾綣。
裴茉睫毛輕輕一顫。
微麻的手指蜷了蜷,眼眸傾低,盯著男人襯衫袖口,“誰讓你答應了又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