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內外不少大人物都是頗有微詞。
所以后來隨著親爹一起經歷的起起落落落落落,喬昭懿都很坦然。
幸好喬家家底殷實,林氏的嫁妝更是極為豐厚,兩人各種祖產私房與莊子鋪面,完全撐的起闔府花銷,不管喬朗俸祿微薄到多少,喬府上下的日子很是滋潤,比上雖不足,比下卻是綽綽有余。
做為幺女,全家上下更是對她極為疼愛。
這種疼愛,在長兄考取功名外放出任,長姐也外嫁離京后,達到了巔峰。
從小就吃香喝辣、生活無憂的喬昭懿,原本就沒什么遠大志向,在三年前覺醒前世記憶,發現自己穿越的事實后,擺爛程度更上一層樓。
上輩子累死累活攢下的微薄家底,最后不僅什么都享受到,還早早猝死。
這輩子滿級開局,躺著不香嗎
斗什么斗
卷什么卷
她只想做個咸魚,偶偶翻個身,再過更好的咸魚生活。
所以她一不作妖,二不惹事,三不渴望愛情,更不仗著有什么先進的知識,就胡亂指揮。
且她連初中背的幾個化學公式都不記得,還能折騰出什么改變朝代走向的厲害物件兒
更不用說她對穿越進來的朝代根本就沒什么印象,只記得是在給某劇本改臺詞時,無意間看見的平臺下年度重點打造項目大鄴王朝,聽說是個權謀向正劇題材,講述了一位帝王從生到死的恢宏篇章。
她和制作人是同個團隊,他們熬夜討論,她也聽得到,說里面有個奸臣角色的劇情占比挺重,不好演,想請個老戲骨來搭戲。
她就記得叫岑什么,這個姓不大常見,她印象很深。
沒想到當晚她就猝死在工位上,再睜眼,就穿進書中,成了大鄴王朝下的一位五品小京官之女。
她出生時,喬朗位列五品翰林侍講學士,如今十五年過去了,她爹終于升任四品官。
因為記憶是近三年才恢復,前十二年她渾然就是個土著,所以細微處的改變也沒人發覺,遇見的最大困難無非就是林氏常常心焦,說她這樣子,以后若是嫁進個對兒媳苛待的人家可怎么辦,怕不是要日日被婆母下絆子。
喬昭懿慵懶躺在軟榻上,不禁想起書中所提的那位奸臣,現今官拜吏部的岑侍郎岑文鏞。
俗話說得好,吏戶禮兵刑工,天地春夏秋冬,不管怎么排序,吏部都當屬第一,所以吏部尚書也稱天官。
當朝吏部尚書自打前年冬末就纏綿病榻,只占尚書銜卻不大掌事,這就顯得任職考功司的岑侍郎,格外得位高權重。
大鄴官員繁多,能在陛下面前露臉的連十分之一都未有,尤其是外放赴任的,要連著三年考績為優,方才資格將品秩向上提一提,考功司主管的正是此,四品以下所有官員的磨堪考評都在考功司侍郎的手中。
這個職位,不結黨而有黨,不營私而有私,所以被御史們盯得頗緊。
加之這位岑大人和她爹乃是同年考生,當年都傳喬朗的卷子比岑文鏞要好上些許,本應有個進士及第的出身,但殿試時,岑文鏞那張臉生的實在俊俏,便給了探花之位。
所以這些年兩家很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爭端。
想到這,喬昭懿不禁面露悵然。
要不是有這層復雜的前因在,她絕對會想法子,讓家里幫她和那位岑侍郎家的獨子說說親。
那人是頂好的夫婿人選。
出身不錯,樣貌據說也極好,俊美無儔,是無數高門貴女的心頭白月光,剛入仕就以詩劍雙絕而著稱,只是后來得了大病,現在心疾纏身,命不久矣,太醫都說活不過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