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放下心來,旋即大疑,盯著高敘的胸口瞧,忍不住發出疑問“世上竟有如此刁鉆的武器”
傷害力不怎么強,但侮辱性著實不低,有一個都扎到那個地方去了。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長回來,不然一直這么凹著長下去,實在是有辱斯文。
太子不好意思地給高敘重新披上衣服,終于開始打量屋子,從門口移到房梁,再移到自己所處位置,隨即是里間。
除了亂就是亂,到處都是灰,就連被子都被掏出來,上面焦黑一片。
太子絞盡腦汁,也沒能將前因后果串聯起來,他想不到,究竟是一場什么樣的刺殺,竟能把被子燒了,還連燒三四個
難道是有人蓄意引火,讓六弟前去撲滅,趁著不備,采用刁鉆武器刺殺
可人沒死啊,就是被綁在桌腿上。
若是陷害自己
那剛才引自己前來的小廝又怎么可能允許岑聿跟隨
太子思緒全被自己構思出的錯綜復雜的案情纏繞,也沒太注意屋內,直到他扭頭去看里間,與一雙黑幽幽的眼睛對視。
太子“”
太子“”
太子“”
“啊”太子下意識叫了一嗓,然后死死捂住自己嘴巴。
首先是驚悚,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去形容眼前的這雙眼,明明是杏仁眼,很漂亮,但看起來又有點紅,都要從中泛出幽幽紅光,看著他,就像頭狼盯著獵物。
那一刻,心里除了害怕,便是后悔。
他竟然忘了這可能是個套,若是高敘舍身被傷,在里面安插刺客,目的是為了奪他性命呢
太子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人僵著身子不敢移動分毫,目光死死盯著躲在里間的“刺客”,生怕對方暴起傷人,甚至在想,他現在是不是該喊岑聿。
剛進門灰大,岑聿怕灰,還沒跟進。
左等
右等,明明才過去幾個呼吸,卻仿佛一個世紀的漫長,太子與對方在半空視線交匯,慢慢的,終于發現躲著的到底是誰。
“喬姑娘不是你、你怎么在這”
太子剛才若是十分驚訝,現在就是十二分。
他真是搞不懂狀況了。
喬昭懿現在腦子不太清楚,就像醉酒到極致,除了一點點自己的意識,就只剩本能反應,剛才她感覺自己都沒意識,馬上要昏過去,還是聽見屋里傳來的悉索動靜,才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她努力壓制身體帶來的灼熱變化,眼里熬得通紅,第一眼去瞧,確實嚇人。
喬昭懿足足反應許久,才辨認出來的是誰
喬昭懿“難受。”
她掙扎著吐出兩個字,旋即意識再度消散,只感覺周圍朦朦朧朧。
太子終于來了,她熬過去了。
太子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能在此時看出她的不對,將她救出去。
上次和豐樓匆匆一別,她感覺對方還挺有良心。
喬昭懿掙扎著,用最后的意識,囑托對方“別聲張,你帶我去個沒人的地方,讓我緩緩,我太難受了。”
藥再厲害,熬個半日,也差不多。
“哪難受”太子驚了,想去扶喬昭懿,可目光觸及到對方臉的剎那,腳步猛剎
只見喬昭懿眼里全是水,濕意朦朧,臉色酡紅,整個人就像個粉粉的番茄。
太子大腦當即炸了,他都成親了,當然知道喬昭懿現在這樣代表什么,人比在屋外見到高敘被刺現場還緊張,別說去扶,他連看都不敢,眼睛不住地向其它方向瞟。
這這這
朋友妻不可欺,岑聿的心上人,他怎么能動歪心思呢。
太子想到岑聿,馬上恢復清醒。
現在這個棘手的情況,他實在不方便,還是讓岑聿來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