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幫我”薛宛舟忽然說道。
烈酒過喉,漱玉的臉頰上盈了一層不正常的紅。
“因太子嘗過人間疾苦,便不會讓百姓受苦。”
“阿澈當真愛民如子。薛宛舟笑道“是愛民,而非愛我。不知若有朝一日我與民為敵,阿澈當如何抉擇”
漱玉一怔。
她隱約覺得不對。
誥世書上說,大梁命主薛宛舟有憐世之心,又怎會有此一問
不等漱玉回答,薛宛舟自顧自的發笑,“我時常在想阿澈內外兼修謀略過人,又生的風姿絕艷,當人人愛戴,何不自立為王費心襄助本宮做什么”
空氣中的那種異樣感愈發明顯,漱玉擱在膝上的手指緩緩蜷起,他張了張嘴欲分辯,殿外卻驟然間響起了廝殺之聲
同一個瞬間,那流轉的淡淡的隸屬于嫩牛羔羊的血腥氣變得濃郁刺鼻漱玉豁然回首,但見殿外人影曈曈
是禁軍
禁軍來這里做什么長定殿內外只有他與他的捕風衛們等等,捕風衛
漱玉拍案而起
也是同一個瞬間,他的肩被人從后方狠狠地用力按住,他被迫坐回席塌之上,足尖折的發麻,殿外的打斗之聲激烈高亢,間或夾雜著慘叫,燭光與血光交融,那些常年警覺的暗衛們人生第一遭卸下所有的警惕歡暢尋樂便遭遇了這等突襲只因這是太子賜宴,是他們以命襄助的天下共主,他們對薛宛舟抱有足夠的信任和希冀不然區區禁軍哪能近身
“阿澈”薛宛舟的呼吸自后頸蛇一樣蜿蜒上來,逡巡在漱玉的耳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什么
漱玉目眥欲裂。
“為何不說話哦因為你答不上來。”薛宛舟同她親密的微笑著,每個字卻都讓人心底發涼,“試問這世上誰沒有私心誰不想呼風喚雨你岑澈難道就能免俗只不過你偽裝的極好,從不宣之于口罷了,還當我傻,始終一無所知么哦對,你有沒有聽到我為自己新取的名諱”
薛曌。
漱玉呼吸滯澀。
她艱難的回眸,看見太子的身影從后方緩緩繞至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