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岑澈,結黨營私懸賞黃金萬兩捉拿枕風閣上下同謀”她輕聲念著,望著那張栩栩如生的畫像,眼神一分分冷下去。
“天都沒亮已經貼的到處都是了。”守一感慨道“咱們這位新登基的少帝想抓你想瘋了。”
“他沒在穿風謝柳堂抓到我,勢必會出這一招。”漱玉斂了眸子道“我不奇怪。”
“岑澈如今在未央都內怕是寸步難行啊”守一唏噓道。
“那是岑澈,不是岑漱玉。”
“”
守一正不解其意,卻見漱玉打開了夾帶的包袱。
幾件疊的齊整的衣裳露了出來,水光順滑的緞面上繡了一朵朵清麗動人的梔子花,金線游走其間,華彩流動。
這些東西是怎么看怎么不合時宜了,守一有點兒看穿了她的意圖,起身去往偏屋關上門,同時由衷的提出質疑,“你幾時得的這些衣裳”
“就剛才。”漱玉解衣裳的動作利索,纖細的肩在晨曦的微光下現出一片好顏色,因著寒意微微顫抖如鵲羽,“順手牽羊了一個倒霉鬼。”
守一默了兩秒。
“好一個順手牽羊。”他難以啟齒似的說“偷了人家的包袱還罵人家倒霉鬼,不合適吧”
“君子不立危墻,誰家好人大晚上騎馬過街誰家好人樂得見人家院子失火走水”漱玉打了個噴嚏,冷的嘴唇發紫,抖開那最奢華靡麗的披帛,忍不住陰陽怪氣,“喲還是品纖居,大手筆啊也不知是要送給誰,這登徒子。”
守一聽出了里面夾帶的私人情緒,大致能猜到這“倒霉鬼”撞見的明華上仙當時有多么狼狽,這小女仙要強又慎篤自律,被記恨也是活該了。
只是這番做派與品質放在三界之內也是難能可貴,守一道“你師兄那下作的貨色居然能同你一起拜入風色神君門下,不可思議。”
“所以后來他才會被我師尊逐出洞府。”漱玉淡聲道“幸好我對巽昌的劣根性早有了解,他哪一日不作妖我反倒會不習慣。”
“你倒淡定。”守一給聽樂了“小姑娘家家,說話老氣橫秋的。”
“其實我適才有了些頭緒。”漱玉從容道“除掉禍世之靈,濁氣下沉清氣上涌,激活大陣仙域門自會打開,屆時我回仙盟是凱旋,巽昌也無話可說。”
這身衣裙的尺寸也不知是誰的,大體還算合身,只是腰身處略松,可惜沒有腰封也只能將就,漱玉又從墻角的炭堆里砸了塊碎炭,以棱角描眉,改妝換容,一番操作下來,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但隸屬于“岑澈”的勃勃英氣消失不見,兩彎柳眉籠煙含愁,舉目垂眸多情,身形風流似如曇花照水,已然是個妙齡少女。
守一出來瞧了一眼,驚的胡子顫顫。
“好家伙,好家伙”他指著漱玉連聲道“這是什么功法,簡直判若兩人”
漱玉想了想道“一種神秘的東方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