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名叫張佑一,給楚聽烏帶路的這名學生姓王,讓楚聽烏喊他王老師就行。
那張老太太應該也可以叫張老師,楚聽烏想。
張老師雖然雙目失明,但走路很穩當,當楚聽烏帶著五靠近她時,她突然回頭說了句“還有貓”
楚聽烏“是我的貓。”
五輕輕喵了一句,十塊便也喵了一句,想了想,楚聽烏也喵了一聲
“你怎么不說你的人類看不見”
十塊“她才不是看不見,她只是動作慢慢的,偶爾會撞到東西,有點笨笨的,出去玩的時候我總得等她,但如果我在她身邊,她撞到東西之前我就可以提醒她啦。”
張老師聽著自家的貓“喵嗚”了一長段,有些好奇卻沒有打斷,發現他們不再說話后,才問“你們在聊什么呢”
一旁的王老師欲言又止。
別墅所有家具都包有防撞層,地毯鋪得很厚,顯然這個年紀的老太太不適合再摔那么一下,楚聽烏坐在桌旁,接過阿梅阿姨遞來的烤餅干,把十塊的話翻譯了一下。
張老師樂不可支,轉頭面向十塊的方向“原來我在你心里是個笨蛋啊”
十塊蹭蹭她的膝蓋撒嬌。
楚聽烏在心頭默默補充你家的貓其實也不怎么聰明。
她問“他是怎么走丟的”
保姆阿梅有些無奈“我們后來去看了監控,小黑在門口玩,跳上了送快遞的車,然后快遞員沒發現,貓就被關在車里帶走了也怪我”
實際上,雖然張老師看不見,敏銳的聽覺卻讓她在十塊才丟時就發現屋里過于安靜,沒了貓咪偶爾的動靜。
她提醒阿梅去看看貓還在不在,阿梅卻把臟衣簍里的黑衣服認成了黑貓,說“小黑只是在睡覺啦”,結果幾個小時后才發現,貓丟了。
十塊心大又鬧騰,別墅也有可以讓他跑酷的院子,所以她們便不把他關起來,何況這只貓能夠爬樹出門,只是平時最多在附近玩耍,很少晚歸。
貓丟了之后,阿梅就報了警,又去物業那找監控,但快遞員說沒看到貓,這兩天她們都頗心焦地在等待警方的消息。
“早知道我們也去打印尋貓啟事了,但不知道該貼在哪”
張老師了十塊的前半段跑丟經歷,楚聽烏便幫忙補全了后半段
“他從車上跳下去,不認識回家的路了,被菜市場賣菜的人撿到,然后被我們村的嬸嬸買回去了,因為只花了十塊錢,所以我都叫他十塊來著。”
張老師沒有因為楚聽烏給自家的貓起名而生氣,反而樂了,看向十塊“你就值十塊錢啊”
想了想,她也有些無奈“如果他不是一只土貓,而是品種貓的話,找到的速度會快很多吧”
楚聽烏便又給她講了昨天遇到的品種藍貓。
張老師聽得很耐心
她雖然雙目失明,雙眼很渾濁,但無論是神態,還是姿勢,都會給人一種她在認真傾聽的感覺,讓訴說者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
得知楚聽烏昨天找貓的過程做成了視頻,她很高興“我可以看看嗎”
幾人兩貓轉戰二樓的放映廳,張老師看不見,但可以聽,一不小心就聽到了晚飯時間,楚聽烏自己無所謂,但五不太喜歡這里的貓糧,系統出了新菜譜,她便借張老師家的廚房給貓做了貓飯。
全程存在但全程都覺得自己很多余的王老師“”
他和兩只貓待在客廳,阿梅和楚聽烏在廚房,他的老師張佑一女士站在廚房的門口聞味道,一臉遺憾地又一次詢問“貓飯真的只能貓吃嗎我覺得吃兩口不會影響我身體的。”
張老師,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在楚聽烏的視角,張佑一大概是一位平和又溫柔的老太太,但姓王的這位學生知道,張老師不僅是學術泰斗,平時對學生也非常嚴厲,退下來好多年,學生們也都在各自領域發光發熱了,到她面前還是不敢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