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探出來一個圓圓的腦袋。
袁老師的兒子曹孟是個很敦實的小朋友。
楚聽烏正要說什么,眨了眨眼睛,看向曹孟腳邊
一個更加敦實的煤球滾了出來。
楚聽烏“”
原來您對您家貓的形容不是比喻,是寫實啊。
煤球“喵汪”
它湊過來聞了聞楚聽烏,又對著二五五打了個噴嚏,猛地后退一步,在滾下樓梯之前被曹小朋友抱住了。
袁老師“是之前開狗舍的朋友送的,他自己也養貓,煤球是大貓生的小貓。”
結果在狗舍長了兩個月,不小心染上了口音。
曹小朋友抱著貓,瞪大眼睛看向二五五,“哇”了一聲“姐姐,你家貓多大了”
楚聽烏“二歲。”
曹小朋友點頭,似乎想伸手摸一下,又抬頭“姐姐,我可以摸一摸嗎”
楚聽烏“那把你的貓也借我摸摸。”
兩人對視一眼,達成了交易,二五五對幼崽的態度一向還不錯,被摸了一會兒后才跳出去,而楚聽烏也已經摸清楚了煤球的情況
作為一只短腿貓,它,或者說她,有點太胖了。
楚聽烏先聽到了煤球心臟跳動的聲音,然后才確認她的狀態不是太好。
袁老師顯然也是知道的,她尷尬地笑了笑“煤球是有點胖了,但她一叫我們就心軟,而且她還會自己開罐頭和零食袋體重就怎么也減不下去了。”
幾人畢竟是剛認識的鄰居,楚聽烏沒有多說什么,回屋拿了冰鎮酸梅汁送給他們,袁老師也回家拿了盒泡芙,算作見面禮。
梅姨帶了食材,收羅好后在廚房做飯,聽到關門聲才探頭問“怎么樣,新鄰居是老師嗎”
楚聽烏“嗯,她家貓很胖,兒子也有點胖。”
梅姨哭笑不得這關注重點,而且怎么是貓在前面,兒子隨貓嗎
楚聽烏“小朋友還挺像我哥哥的。”
梅姨“你哥很胖嗎”
好像沒聽說過。
“小時候是這樣”楚聽烏琢磨,“在我爸媽離婚前他好像比較胖,離婚后就瘦了。”
楚聽烏還記得,父母吵架時,哥哥陸聽瀾趴在房門口,把面紙塞在門縫里想要隔絕他們倆越來越大的聲音,然后就被推門的媽媽罵了。
也還記得那個敦實的家伙哭得一抽一抽,但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坐在楚聽烏旁邊的椅子上,用雙手捂住她的耳朵。
楚聽烏當時正默默地在紙上畫畫。
捂著她耳朵的那雙手一抖一抖,她只好費力拉開抽屜,拿出餅干,問“吃嗎”
陸聽瀾“”
他吸了下鼻子,用自己最惡狠狠的語氣說“吃”
后來再見面已經是四年后,楚聽烏還在讀小學,她那個叛逆期的哥哥已經瘦成了長條。兩個血緣上最親近的人相對無言,既不了解對方的口味,也不清楚對方的生活習慣,只好干巴巴地說兩句話,然后一起吃了一頓飯。
他們的關系沒有問題,只是不熟而已。
因為不熟,陸聽瀾不知道楚聽烏不喜歡打游戲,坐車時的習慣就是看窗外,放空大腦發呆,也因為不熟,楚聽烏也不知道陸聽瀾對當年的事情那樣在意。
但對她來說,無論是被祖祖撫養長大,還是遇到系統和二五五,都已經是最好的安排。
梅姨走的時候,楚聽烏和她擁抱了一下。
她向來情緒不外露,這樣已經是難得“我國慶節再回去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