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后,楚聽烏爬上營地外圍欄的頂部,舉起相機。
巡護員從車內探頭出來,看到她穩穩站立的姿勢,“哇哦”一聲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風吹過來,楚聽烏站在只有半個手掌寬度那么寬的欄桿上,紋絲不動,就讓巡護員心頭忍不住升起對華國人的刻板印象。
說起來那其實不叫刻板印象吧因為他們遇到的這個小姑娘完全符合那些印象啊
懷特等人回來時,楚聽烏已經做好晚飯了。
今天運氣不太好,并沒有碰到狼,只看到了一頭高大紅鹿腐爛的骨架,在禿鷲進食時,他們也順帶取了個樣。
保護區這里會對死亡的動物定期抽檢取樣,目的是為了確認動物是否死于傳染病。動物間的大型傳染病必須提前預防,否則就會像十幾年前那次一樣,大量的保護區動物接連死亡,使得當時星德斯克州的旅游業績極為慘淡。
不過,在雀斑回房間時,楚聽烏叫住他,給他傳了幾張照片“這是我今天拍的。”
雀斑“哦,謝謝你。”
但他昨天也只是客氣一下而已,不是天天都需要讓這孩子幫忙拍
“”
“這是河谷狼你在哪里拍的你真的沒有出去過嗎”
楚聽烏給他的三張照片是河谷狼里的兩頭狼王與狼崽希望,兩大一小的三頭狼趴在巖石上,母狼王與公狼王頭碰著頭,希望在地上打滾。其中一張他歪著腦袋看向鏡頭的方向,像是在發呆,又像是正在和人類對視,畫面清晰度很高,還有一張母狼王也轉過了頭,金黃的瞳孔淡淡地看過來。
楚聽烏當然沒離開營地,附近狼類的距離對她來說實在太近了,無需離開,她就能分辨出狼群的位置,剩下的工作就只有使用拍攝工具,調整焦距等等。
她擺擺手,回房間休息去了。
徒留雀斑糾結了半晌,然后,他嘆了口氣,去敲了懷特的房門。
第二天,懷特很熱情地邀請楚聽烏上車,并和同車另一位教授介紹道“烏真的很擅
長發現這些可愛的動物們,我認為她不僅運氣好,還有一種很敏銳的直覺”
這次雀斑和莉安也在,那位教授的一名學生似乎有事,跟著巡護員離開了保護區。
兩位教授帶著他們三個“學生”,車上這次沒有巡護員,在開到一條岔路上時,懷特問楚聽烏“我們還要繼續往前開嗎”
楚聽烏已經聞到了前方的味道“開。”
雀斑默默發動車子。
而后,楚聽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停下了。”
在他剎車的那一刻,草叢里探出一顆灰色的狼頭,狼嘴里叼著一只兔子。
“是秋拉,”這次懷特直接說道,“好小伙子,他更換了狩獵目標。”
一頭成年的公狼一天要吃幾斤肉,一只兔子當然不夠他們以為秋拉會去狩獵一頭鹿,或者去撿其他狼群的剩飯。
當然,如果只有他一頭狼,他連剩飯都保不住,要抓緊時間和趕來分餐的食腐鳥類爭搶。
既然已經決定給秋拉安裝衛星定位器,并且開始追蹤記錄他的故事,懷特這次就沒有把車開走,而是在車頂架上了攝像器材,車上也安裝了攝像頭。
如果秋拉沒有明顯的抗拒,他們就會開車跟著他,一路跟到無法開車的地方。
雀斑“所以,我們今晚可能不回營地。”
難怪這次開的車那么大,后備箱里還放著露營用的帳篷。
楚聽烏“我們帶了麻醉槍嗎”
另一位教授回答道“都帶上了,但現在不是麻醉秋拉的好時機。”
他們會在兩種情況下選擇麻醉。
一是秋拉受傷嚴重,但逃脫了追捕,考慮過情況后,確定那樣的傷勢秋拉無法自愈,可能就會將他麻醉運走。
但一般來說,只有明星動物才有這種待遇,大部分時候,他們并不會介入動物們自己的斗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