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徹底落下,只余一點天邊的微光,被山巒遮蔽大半,像是山那頭有黯淡的黃金在發著光。
上方的成年男人突然幾步跨下,伸出手就要抓楚聽烏的肩膀
在他的視角,楚聽烏明顯是個體重不如自己的女性,而在很多近身格斗技巧中,身高體重本就能決定勝負。
但他的手腕先一步被抓住了。
男人略一愣神,他并不是認為楚聽烏能怎么反抗,而是擔心趴在她肩頭打瞌睡的小老虎會突然跑掉。
那跑掉的不是老虎,是錢啊
黑燈瞎火的,哪里還有再送上門來的機會。
下一秒,他感覺手腕劇痛,整個人像是被提了起來,向下甩去。
交接人本能地發出一聲短促尖叫,眼神中的沉思瞬間變成了狠意在自己遇到危險時,大家天然就想要維護自己的安全,所以他當即忘記了老虎,而是努力撐著身子,一腳踢過去,想要把楚聽烏踢跪下去。
但此時他聽到女孩似乎說了句什么話。
下一秒,手腕似乎被松開了,但他腿部用力過猛,猛地向前躥出一截,好不容易才半站穩,卻感覺膝蓋后面被輕輕一碰。
“啊”
男人慘叫一聲,整個人像個球一樣向下滾了好幾排臺階,擦傷什么的已經不重要了,他感覺自己腳腕崴了。
他倉促地爬起來,警惕轉頭
借著最后一點光,他看到,那個女孩依舊單手抱著虎崽,單腳悠閑地立在旁邊的燈柱上,整個人干干凈凈,衣物上沒有半點灰塵。
這名交接者想起來女孩說了什么了,她說
“你們看到我的反應怎么總這樣但前一個至少還有槍。”
槍
她抬起手撥開肩頭的葉子,自上而下俯視,雙眼像狼又像是貓,又想只是他的錯覺正發出淡淡的熒光。
但這也許只是男人的錯覺,因為這一幕只在他的視網膜上存留了片刻,下一秒,女孩一躍而起,從天而降。
跳下時她單手抬起保持平衡,外套被風鼓起,較短的發絲也在空中飛舞。但男人發了狠,他直接掏出了錘子。
這年頭用刀的確更好開口,但錘子也能開瓢,隱蔽性還更強。
而且因為錘子本身就有一點重量,更適合他這樣力氣大的人。
他握緊錘柄,像是潛意識擔心被搶走,當楚聽烏落到他面前時,他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然后
鐵錘“呼”一聲錘出去,可女孩在他錘出之前就伏低身體,他的手臂從對方頭頂劃過,腳腕又一痛,像是被鞋尖輕輕一勾。
他再次沒法保持身體的平衡了,只能本能地抓住錘柄他唯一的希望,他不能丟掉的東西
然后,他從階梯上滾了下去,一直滾到了一副欄桿處,被欄桿攔住,才沒直接摔到石頭上。
但男人抹了把自己的臉,都是鼻血。
他抬頭
。
他愣住了。
楚聽烏就蹲在欄桿上,鎖鏈輕輕晃蕩,距離那么近,他甚至能看到小老虎的身體隨著呼吸小小地起伏著。
距離那么近,他看清楚了楚聽烏的眼睛。
那是一雙澄金色的貓瞳,能清晰地看到瞳孔是豎瞳,正隨著主人的心情放大縮小,仿佛正在游戲中的貓咪。
男人在心中慘叫一聲,下意識地揮出錘子去砸楚聽烏的腿,但楚聽烏只抬起一只腳,就穩穩踩住了他的錘尖,而后用腳后跟一磕,他手腕一酸,錘子“啪”一下撞在臺階上,然后跌落到兩米之下的泥土上,發出只有貓能聽到的鈍響。
交接者捂住自己發酸的鼻梁,扶著臺階后退兩步,腳腕傳來鉆心刺痛,他心頭一橫aaadashaaadash
轉身就跑。
但他沒有選擇走大道,來之前他的身份肯定是不能用了,男人意識到出問題了,面前這家伙也不像什么普通人,說不定其實是個退役特工呢所以他干脆往山里跑,夢一個對方不愿意在沒有光的情況下追進山里。
但剛跑出幾步,交接者就一個趔趄撞在了欄桿上。
他被人從前面踢了一腳,肩頭劇痛,但摸上去卻沒有任何感覺。
他一抬頭,心情幾乎崩潰了aaadashaaadash
你剛剛不還在身后嗎
你是人嗎你,你究竟什么時候到我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