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堂,古樸宏闊的大廳里,新任鑄劍堂堂主,劉敬業,端坐在十八鐵劍的座椅上,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洪云濤早就暗示過他,空靈之劍大功告成之日,就是他接任鑄劍堂堂主之時。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
狂喜之后,劉敬業的心思活泛了起來。
他追隨老堂主十幾年,已經得到老堂主的八分真傳,若論鑄劍術,自問不在葉長生之下。
如今雖然他接管了鑄劍堂,但并不足以服眾,也不足以讓洪云濤完全放心。
這次為劉老鑄造賀壽之劍,如果他能把葉長生比下去,不就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自己的地位不就更鞏固了嗎?
這一次,他絕不能輸。
思索之際,洪云濤大步走進大廳,劉敬業急忙起身相迎,一臉諂媚的笑容。
洪云濤坐在十八鐵劍的座椅之上,心情無比地舒暢。
他之前也沒想到,葉長生會這么痛快地交出鑄劍堂,實在是意外之喜。
只等人手整合完畢,鑄劍堂就徹底是他洪家的產業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劉敬業,洪云濤慢條斯理道:“劉堂主,你的鑄劍術,可有把握勝過葉長生?”
劉敬業心中一緊,信誓旦旦道:“莊主大人,老朽追隨葉鐵心十多年,盡得真傳,而葉長生,不過是紙上談兵的黃毛小兒,平日仰仗的無非是我們這些老人。如今他又沒有了鑄劍堂,根本不是老朽的對手!”
“好,很好,劉老的賀壽之劍,容不得半點疏忽,劉堂主,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洪云濤飄然起身,仰天大笑出門去。
……
終于要和鑄劍堂打擂臺了。
葉府書房,葉長生坐在書桌前,心情有些緊張,還有一絲難言的興奮。
當年父親大人來到三水鎮,為新開的小作坊起了兩個名字,一個是鑄劍堂,另外一個便是問劍堂。
乍一聽鑄劍堂似乎更有氣勢,更方正,然而細品之下,問劍堂卻更加野心勃勃。
問劍天下,不但是每個劍客畢生的追求,同樣也是每一個鑄劍師畢生的追求。
興許父親大人的雄心已被磨滅,所以才選擇了鑄劍堂這個名字。
父親當年被逐出楓城的屈辱,長生無法感同身受。
但他怎么也忘不了,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里,母親流著淚,抱著三歲大的他,跪在外公家的門前,只為救治重傷的父親。
母親跪到天亮,眼淚流干了,身體凍僵了,那兩扇緊閉的大門,也未曾開啟過哪怕是一絲的縫隙。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長生長大了,一定能撐起這個家!”長生眼角閃動著淚光,用力握緊雙拳。
翌日清晨,兩位供奉來到書房。
葉家的兩位供奉,丘天佑,丘天佐,年齡都在六十上下,十幾年前就追隨葉長生的父親葉鐵心,可謂忠心耿耿。
兩兄弟的修為都達到氣海化境,在三水鎮算得上獨當一面的高手。
葉長生坐在寬大的書桌后,將一本冊子遞過去:“這本秘籍,是我從父親大人留下的原本抄錄來的,你們興許用得到。”
秘籍?
哥哥丘天佐驚訝不已,接過手抄本,只是翻開到第一頁,呼吸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乾坤八法》,道門秘傳,地級中品武技?!”丘天佐震驚萬分,失聲驚呼。
弟弟丘天佑同樣激動萬分,語無倫次道:“公子,這,這,我們,我們不能收下!”
開玩笑,哪怕是整個云龍公國,都找不出幾本地級武技,更何況是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