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色轉冷道:“敘完舊了,你出手打了我的徒弟,這筆賬該算一算了吧!”
被打的白衣學徒捂著臉,藏在男子身后,驚懼又怨毒的目光瞪著葉長生。
他挨了一巴掌,卻連對方出手的動作都沒看清,可見不是他能對付的。
葉長生淡淡道:“閣下想怎么算?”
中年男人森然一笑:“在九風城,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放肆,年輕人,本公子不管你什么來頭,打人的那只手,留下來!”
廖長海緊張萬分,急忙低聲道:“小公子,他們是煉器師公會的人,惹不得!”
葉長生看向中年人胸前的閃電胸標,若有所思,舉起右手:“是這只手嗎?”
中年男子警惕地看著那只晶瑩如玉的手,又看向葉長生的眼睛。
恰在此時,葉長生的眼睛微微一凝。
一道靈魂射線釋放而出,刺入中年人的眉心。
中年男子大腦一聲轟鳴,兩道鼻血霎時狂噴而出。
沒等他回復神智,葉長生舉著的那只手,已經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中年男子后仰著飛了出去,長發飛散的頭顱,不偏不倚,一頭扎進燃燒的火爐中。
轟的一聲,頭發迅猛燃燒起來,中年男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狼狽地把頭移開,跌倒在火爐旁。
他的頭發燒光了一半,眉毛和最珍愛的兩撇胡須也燒焦了,滿頭滿臉都是黑色的燒痕,還有一個個碩大的血泡。
葉長生不禁皺眉,他剛才的《靈魂穿刺》,只施展了五分力量,但還是沒有控制好。
按照他的預想,他只想讓中年男子短暫恍惚一下,卻沒想到會讓對方流鼻血。
長生淡淡道:“大供奉,折斷他們打人的那只手,給我扔到大街上。”
沒等驚駭中的廖長海反應過來,丘天佐身形一閃,一腳踩著中年男子的手腕,一手抓著白衣學徒的手腕,同時發力。
兩聲脆響,同時響起兩聲凄厲的慘叫聲。
砰,砰!
兩個狼狽的身軀,被扔在菜市口大街的街口,兩人的慘叫聲,頓時驚動了商家和過往的行人。
雪花紛紛揚揚落下,葉長生披著白色的披風,靜靜坐在輪椅上。
大錘猶如一座黑色的鐵塔,站在輪椅后,一只手提著一柄碩大的鐵錘。
經歷過魔鬼般的錘煉,經歷了郡城和省城的繁華,大錘早已不再是從前的大錘,眉目間自有一種淡定。
他不知道少爺的用意,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起走一遭就是了。
長生在等人。
很多時候,善良總被理解成一種軟弱,乃至可欺。
比起受欺負帶來的屈辱和難過,對自身善良的懷疑和否認,更令人痛苦。
長生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也不會將自己置身于毫無意義的內心抗爭中。
天地不仁,何曾溫柔以待過世人,又何曾刀劍相加于世人?
無善無惡,原本就是心之本體,天道之真。
人受其形,才有了是非,有了善惡。
有人借著酒勁兒耍酒瘋,長生要借著魔勁兒,耍一耍魔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