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海點點頭:“準確說,是云龍公國的總公會提供的,各國的煉器師公會,都保持著相對的獨立性。”
葉長生有點明白了,為什么那些在他看來并不難的難題,云龍公國的煉器師們卻無法解決。
他們過于依賴煉器鼎,煉制出來的東西大同小異,就連缺點都一模一樣。
沒有對比,就無法體現出差異。
就算重復一千次一萬次,他們依舊發現不了問題所在。
看著從導管中,流淌進入模具的金色熔液,葉長生暗自搖頭。
這是一爐金元素的鐵水,雜質雖然少,但分布均勻,有種說不出的死板。
這要是放在問劍堂,就是一爐廢料。
這個道理,就好像一匹白色的絲綢,如果上面均勻分布著裂紋和小窟窿,那么無論你如何裁剪,都無法做成一件完好的衣衫。
模具中的鐵水冷卻后,立刻就被送上一個鐵砧。
一個學徒走上前,裝模作樣捶打了一番,就把鐵器塞進一個雷爆珠的容器中,讓雷爆珠自動錘煉。
然后,這個金屬鑄件就大功告成了。
沒有激情,沒有驚喜,所有的步驟,都在麻木與機械中完成。
劉管事云淡風輕地走上前,解釋道:“兩位,這是一件秘密武器的連接件,接下來,就要為它刻上銘紋和法陣。”
廖長海不禁撇嘴道:“什么秘密武器,不過是一塊追風板罷了!”
管事尷尬又慍怒地瞪著廖長海,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葉長生忽然道:“劉管事,如果我沒猜錯,追風板大概飛不了多遠,這個連接件就會斷裂吧?”
劉管事驚訝地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葉長生并不知道“追風板”為何物,不過他能看出這塊鐵器的各種隱患。
長生看向廖長海,笑道:“廖師傅,只有你才能補救一番了。”
廖長海感慨道:“可惜老朽腿腳不方便,這道難題,讓虎子來完成吧。”
不多時,廖長海的養子,廖小虎被帶到了煉器塔一層。
廖小虎看著鐵砧上的鐵件,一臉窘迫,囁嚅道:“爹,我,我只會打菜刀,別的不會。”
此言一出,圍觀的學徒們不禁哄堂大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廖小虎破舊的粗布衣衫,已經夠讓眾人瞧不起了,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打菜刀的。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種人,壓根不該讓他進來!
廖長海也笑了,溫和道:“虎子,你就把它當成一把大菜刀來打,打出一朵一朵的梅花來。”
廖小虎哦了一聲,照著手心狠狠淬了一口唾沫,然后提起了鐵錘。
看熱鬧的學徒們一臉嫌棄,有講究的還后退一步,生怕被唾沫星子給沾著。
廖小虎盯著鐵器,專注地看了片刻。
他依舊用那不自信的語氣道:“大,大菜刀,一共四十九朵梅花,開始錘鍛!”
說罷,廖小虎舉起鐵錘,狠狠一錘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