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朵散開的金花和紅光,都帶著驚人的真實的質感,猶如真實存在一般。
萬千花朵之間,金色的流光猶如金蛇狂舞,四散游蕩,拖曳著一道道青煙。
下一刻,璀璨的星辰掉頭向下,帶出一道道煙火,墜落如雨。
眾人震撼莫名,一位老者露出緬懷之色,喃喃道:“竟然是打鐵花,有些年頭沒見了!”
眼見著有一朵禮花升上天空,老者按捺不住,加快腳步,向著禮花升起的方向走去。
打鐵花?
方大器等人急忙跟隨上前,快步前行的同時,還不忘貪婪地看向璀璨的夜空。
山谷后方的空地上,此刻已經是人山人海。
問劍堂的師傅學徒們都來了,外院的雜役和廚娘也來了,圍成一個大圈,看著升起的煙火,不禁發出歡呼之聲。
外圍的一個地方,小鈴鐺攙扶著莫愁伯,興奮地指著空地上的高架道:“劉爺爺,那個兩層的架子叫做花棚,架子上面鋪著柳條,每次鐵水打上去以后,就會從縫隙中飛上天空,就像是煙花一般,我小時候最喜歡看了!”
莫愁伯嘖嘖稱奇,他從來不知道,竟然還有鐵水制造的煙花,而且色彩如此絢爛多變。
興許是因為活潑的小鈴鐺陪在身邊,莫愁伯顯得分外高興,不禁呵呵點頭。
站在一旁的蘇蕓眾人也是一臉驚奇之色,地理偏向南方的他們,也沒有見過如此奇景。
“劉爺爺,您看到他們手里的木棍了嗎,那叫花棒,是鐵木的樹枝,棍子的頂端鑿出一個凹槽,就是專門裝鐵水的。”
小鈴鐺的小臉被花火映得通紅,眼圈也通紅道,“小時候我身子弱,每次只能遠遠看著,有次我趁著沒人注意,自己也想玩,結果失了手,把長生哥哥的臉都燙破了!”
莫愁伯淡淡一笑,揉揉丫頭的腦袋,正待安慰兩句,卻聽得全場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先前的兩朵禮花,只是為了測試鐵水,正式的打鐵花,現在才拉開序幕。
三十六個赤膊的精壯漢子,渾身的肌肉顯現出力量之美,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根碩大的花棒。
他們排著隊,從高大的熔爐下方,接滿了鐵水之后,便向著花棚的方向放足狂奔。
當抵達花棚下的時候,幾乎毫不停留,另一只手上拿的木棍,狠狠砸在花棒上。
花棒中承載的鐵水,迅猛向上飛起,穿透柳條的頂蓋,飛上天空。
“砰!”
滿天火樹銀花,金蛇狂舞,照亮了夜空。
一朵禮花未曾熄滅,第二個壯漢已然跑到花棚下,打響了第二朵鐵花。
砰,砰,砰……
伴隨著眾人的歡呼聲和驚嘆聲,一朵朵禮花飛上天空,便是在地面上,也被飄散的鐵花和金蛇所籠罩。
凝固的鐵屑,雨點一般瑟瑟落下。
迷蒙的青煙中,大漢們矯健的身影,猶如一個個跳動的音符,匯聚成一曲雄壯無比的歡歌。
小鈴鐺猛然看到一個人影,激動得不能自已,大聲尖叫道:“長生哥哥,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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