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葉長生出城了,去了南城外碼頭。”總督府的書房中,一位官員上前稟告道。
總督彭子芳坐在書桌后,臉色陰沉,撫摸著懷里的白玉飛鷹,緩緩道:“只殺了兩個武士?”
“是的,不過葉長生知道分寸,張家不是什么大門大戶,是做絲綢生意的,據說之前幫助神光堂,去踩了葉家碼頭的點。”
彭子芳面色稍緩,冷哼了一聲。
葉長生在城里殺人,很不給他面子,無異于壞了規矩。
不過彭子芳也能理解葉長生的憤怒,問劍堂稀里糊涂就被卷進大人物的博弈當中,換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問劍堂這次的損失太慘重了,除了**郡和九風城,其它各個郡城包括沿途的碼頭,全部淪陷。
死傷的武士、船工,包括參戰的問劍閣伙計、家丁,足足三千多人!
聽說三水鎮的葉府也被燒了,葉長生父母的墓地都被毀了。
可想而知,葉長生內心的憤怒。
帶著這股怒火和殺氣,葉長生一架輪椅,一個推車的人,就震懾了全城權貴,讓百萬人黯然失聲。
彭子芳自動腦補著白發長生的風采,又是震撼又是嫉妒,后者更多一些。
他是總督啊,是這個城市乃至整個行省的最高長官,怎么還沒有一個少年的存在感強呢?
那些慌亂的權貴們,竟然只知道給葉長生下跪賠罪,卻不知道找他這個總督來斡旋?
嫉妒之后,便是深深的無奈。
朝廷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大,皇權之外,還有佛門、道門、魔門,還有林立的修行宗派。
而在任何時代,地方豪強都是不可忽略的一股勢力,即便是朝廷,也無法插手地方上的事務。
如今三川聯盟抱團了,很快就會擴大到**郡,這股力量就更強了,連太子殿下都不得不重視起來。
他們這些官員,這些封疆大吏,能夠維持住目前的局面,已經心力交瘁了。
這次問劍堂和神光堂的火拼,只是一次試探,只是一個開始。
隨著時間的推移,同樣的火拼會越來越多。
地方勢力和那些商團,會在幕后黑手的操縱下,搶占碼頭,搶占糧道,搶占一切重要物資的掌控權。
整個九風行省的勢力,將會迅速被打散,重新排列組合。
正因如此,葉長生才會向著全城喊話:他不會再參與這些爭斗,但也不希望有人找他的麻煩。
葉長生滅了神光堂總部,確實有資格說這句話,而且非常有說服力。
至于問劍堂能不能真的置身事外,彭子芳不知道,但他這個總督,注定是要被放在火上烤的。
大人物他惹不起,地方上的豪強也會讓他碰一鼻子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踩鋼絲。
他也只能盡量利用手中的職權,將那些紛爭的勢力和普通的老百姓分割開來。
在城市中不能發生械斗和火拼,這是彭子芳的底線。
彭子芳枯坐到正午時分,還是沒有一個權貴來找他哭訴,找他主持公道,彭子芳的心都涼了。
而在此時,葉長生已經抵達清河城,端坐在輪椅上,失神的眼神,望著郡守府大門上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