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收起眼中的驚訝,急忙謙遜道:“鎮長大人,幾位鄉老,如此貴重的牌匾,長生惶恐,愧不敢受!”
吳有才故作不悅,鄭重道:“三川伯,您可不知道,這塊黃金牌匾,是三水鎮所有人的心意,為了這塊牌匾,就連打漁浣紗的苦力們都主動捐了錢,這是大家在念您的好,您怎么能不收呢!”
一位牙齒快掉光的鄉老笑呵呵道:“三川伯,你們葉家自從來到三水鎮,救濟災民,收留孤寡,這些鄉親們都看在眼里,念在心里。如今您更是為我們帶來了文宗之氣,還帶來了佛道的道場,更是讓鎮子變得更加繁華,這塊牌匾,您當之無愧!”
“是啊,葉公子,您就收下吧!”
“葉少堂主,您當之無愧!”
“三川伯,你是三水鎮的恩人啊!”
群情沸騰,呼喊聲此起彼伏。
老百姓們挑著菜擔著柴,提著雞捉著鴨,紛紛涌上前來,將他們微薄的禮物擺放在地上。
葉長生明知自己是作秀,但見此情景,也忍不住心潮涌動,眼中流露出感動之色。
他的身后,來自行省和郡城的官員們一字排開,面帶微笑,頻頻向著老百姓揮手示意,把這親民的戲碼,演到了極致。
黃金打造的牌匾,葉長生終究是收下了,送了禮的百姓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啪,啪,啪!”突兀無比的掌聲響起,葉從新三人,悠然走上前來。
葉長生漠然看著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葉從新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在九風行省的時候,葉向西已經詳細稟告了三水鎮發生的一切,還有這兩位楓城葉家旁系的明暗動態。
別的倒也罷了,可葉從新竟敢在問劍堂的大門前,鞭撻大總管馬黎明,這是葉長生絕對無法容忍的。
長生原本想著,自己剛剛回來,先處理一下手頭的事務,再去會會葉家的兩兄弟。
想不到,他們竟然主動送上門了。
葉長生冷眼打量兩兄弟的同時,兩兄弟也在打量著葉長生。
果然和傳聞中一樣,神姿高徹,風塵外物,尤其稱著那一頭飄逸的銀發,更顯超然之態。
更讓兩兄弟吃驚的是,他們越是走進葉長生,就越能感覺到來自葉長生身上的那股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只會出現在上位者的身上,兩兄弟對此一點都不陌生,無論是見到家中長輩,還是那些天資卓絕之人,他們都會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這種無形的壓迫。
這是境界使然,也是實力使然,兩兄弟心驚的同時,更是多了幾分嫉恨。
而跟在兩兄弟身后的黃天波,心中卻是掀起軒然大波。
幾個月前,他在云龍城還見過葉長生,這才短短幾個月,葉長生的境界,又精進了!
昔日的少年,如今搖身一變,已經成了一方霸主,并且威勢已成。
再想想他寄予厚望的二兒子黃景云,黃天波又怎能不五味雜陳?
也許這一次,我真的不該回來。
黃天波的臉上露出親和的笑容,率先上前一步,向著葉長生頷首道:“三川伯,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