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無好宴,葉長生雖然未曾預料到有人會對自己發難,倒也不覺得意外。
無數道目光向著他看來,葉長生神情自若,隨手端起了茶盞。
主座之上,國王左元義詫異看向那位年輕公子,卻想不起對方的身份。
年輕公子頂多只有二十出頭,身材挺拔,相貌談不上英俊,但自有一番氣度,眉眼間透著一股傲然自得。
既然他自稱是本王,想必是鄰國的某位皇族子弟。
大太監陳前密語傳音道:“陛下,他叫白天羽,是白馬公國國王的弟弟,獲封羽陽王。”
左元義不禁恍然,難怪口氣那么大,原來是白家人。
白馬公國是臨近天風公國的一個小國,白姓是皇族。
自古以來,白馬便是天風公國的附庸,當年云龍公國和天風公國連番大戰,白馬公國也派出軍隊,和天風大軍組成聯軍。
八年前,天風公國和云龍達成停戰協議,白馬公國的皇族也派來成員,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大概從那時候起,至少在表面上,云龍和白馬化敵為友,有了一些往來。
登基大典邀請貴賓的名單,有一部分是禮部擬定的,所以左元義即便知道一些名字卻也沒見過真人,自然對不上號。
這個時候白天羽跳出來,八成是受到天風公國的挑唆和指使。
左元義眼神微微一瞇,看向白天羽,溫和道:“羽陽王有所不知,葉長生幾日來忙于為寡人鑄劍,損耗頗大,勉力應戰的話,怕也是少了幾分興致。”
白天羽似乎早料到左元義會拒絕,看向葉長生,嘲諷一笑:“陛下怕是被葉長生給蒙蔽了,短短三天內就鑄造出傳奇級長劍,要說其中沒有弄虛作假,有誰信呢?那么葉長生所謂的損耗,自然也就談不上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露出驚訝之色,不解看向白天羽,左元義更是臉色微微一沉。
太子左慈云忍不住大聲道:“羽陽王,你不能如此信口開河,葉長生鑄劍的時候,不但本太子在,很多前輩也在,難道他們全部都被蒙蔽了嗎?!”
白天羽啞然失笑,也不在意太子的憤怒,無奈道:“前輩們自然法眼無礙,可說到底,都是你們云龍公國的人,這可信度,自然就低了,又怎么能怪本王?”
“你!”左慈云氣得滿臉通紅,這個白天羽實在太放肆,換個場合,他真要爆發了。
白天羽看著喜怒形于色的左慈云,心中更加得意,轉過身,昂然看向葉長生。
他當然知道葉長生在短短幾天內就鑄造出一把傳奇級長劍,他還知道那把長劍蘊含著“獨掌乾坤”之意。
左元義當然對這把劍無比中意,可問題是,他敢當著眾多人的面,當著公孫皇族和蘇氏皇族的面,把這把劍拿出來嗎?
他不敢,他要是敢拿出來,那就是公開昭示自己的野心,那就是對榮耀聯邦兩大皇族的挑釁。
所以說到底,那把劍純屬自娛自樂,否則的話,左元義早就拿出來,不說炫耀一番,也會讓大家鑒賞一番。
果然,左元義臉色陰沉,卻絲毫沒有把云龍劍拿出來的意思。
他看出來了,這個白天羽跳出來,怕不單單是為了葉長生,也有針對他的意思。
如果這個時候他再找理由推諉,只怕今日到場的各國使者,都會看輕他。
左元義心中惱怒,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