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渾身是血的葉長生,城防軍統領不禁心驚肉跳,大喝道:“打開城門!”
京城的戒嚴還沒有解除,街道上冷冷清清,青色的地板被陽光曬得發亮,透著一股暖意。
當葉長生從空蕩蕩的街道上走過的時候,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帶血的足跡,那些左右窺探和小心跟隨的治安軍們,渾身卻生出刺骨的寒意。
北海王府,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北海王左元朗穿著寬松的長袍,有些慵懶地坐在主座之上。
天亮了,子母山還沒有傳來消息,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
他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打算,不過失敗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把長史閆子崇留在子母山,就是要讓閆子崇背黑鍋的,他可以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閆子崇的身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事實上在過去的兩天里,他已經完成了全部的切割,子母山發生的一切都是閆子崇擅自行動,勾結魔門的自然也是閆子崇。
他這個王爺,至多是御下不嚴,承擔一些連帶的責任。
他是王爺,是左氏皇族,文山書院不可能殺他,儒家倡導教化人心,倡導仁義,從來沒有處置皇族的先例。
左元義也不會殺他,左元義剛剛登基,怎么可能落下一個弒兄、鏟除異己的惡名?
他最終會被收回手中的權力,從此變成一個富貴王爺,被圈養在京城中,終老一生。
失敗者就要承受失敗的代價,雖然這代價很沉重,但也并非不可接受。
至于葉長生,他大概已經死了吧,沒有了葉長生,三川葉家又有何俱?
就算他活著,難不成還敢膽大包天的,在京城之內,對堂堂一個王爺下手?
“做一個富貴王爺,似乎也不錯?”左元朗自嘲一笑,然而泛著血絲的雙眼中,卻流露著萬般的不甘和不舍。
“王爺,王爺不好了!”王府的老管家快步跑進來,臉色慘白,顫聲道,“王爺,葉長生進城了,正沖著王府的方向而來!”
什么?!
左元朗豁然起身,眼中充滿了震驚。
三大強者的戰斗,何等慘烈,葉長生竟然活下來了?!
就算他活下來了,難道他不應該受了很重的傷嗎,怎么可能一路走回來?!
旋即他想到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臉色陰沉道:“你是說,他是從城門走進來的,而且一路朝著王府走來?”
那位管家驚惶點點頭,作為王府的老管家,他怎么可能不明白王爺話中的含義?
葉長生進入城門,一路走來,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涉和阻攔。
這說明,云龍宮那邊,朝廷那邊,乃至各方勢力,默認了葉長生的行為。
北海王府,被所有人拋棄了!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從遠處傳來,旋即傳來凌亂的喊殺聲,左元朗臉色再次劇變。
葉長生,就這么殺進來了,旁若無人,殺進了王府?!
十幾位王府親衛同時趕到大廳外,親衛長急促道:“王爺,葉長生孤身一人殺入王府,還請王爺馬上離開這里!”
左元朗面色猙獰,一種從未有過的羞辱感襲上心頭,不禁怒聲咆哮道:“本王哪里也不去,你們給我殺了他,殺了他,我要親眼看到葉長生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