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龍城的官員權貴們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就接受了這個說法,或是真心或是假意,暗自松了一口氣。
至于葉長生為何會出現在子母山,陸子心為何派葉長生去示警,而葉長生為何不緊不慢地趕到王府,這些細節都被大家主動忽略掉了。
北海王畢竟是堂堂王爺,死都死了,留下一個哀榮也好,又何必再去追究那么多?
國朝的穩定大于一切。
云龍宮如此處置,也是在向北海王的黨羽們傳遞一個信息,國王陛下無意借題發揮,清洗他們。
一夜的時間過去了,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掠過大雄寶殿的金頂,慈福寺的后山居所,蒙獒緩緩睜開了雙眼。
下了床,洗漱一番,蒙獒手持金剛杵,大步向外走去。
一夜調息,讓他的狀態達到了巔峰,每一步向前踏出,都有一股凌然的氣勢。
后山的斷崖上,勁風鼓蕩,對面飛流而下的瀑布,發出滔滔水聲,迷蒙的水氣帶來絲絲涼意。
“蒙獒見過國師!”蒙獒走到陀阿法王的面前,恭敬行禮。
陀阿法王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他能感應到,蒙獒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這說明蒙獒將他之前的交代放在了心上。
即便葉長生的實力比蒙獒弱,而且又受了傷,但蒙獒還是認真地備戰,并沒有絲毫的松懈。
陀阿法王神情肅穆道:“蒙獒,給葉長生一個痛快吧,也讓蒙克的靈魂早一點得到解脫。”
蒙獒垂首道:“謹遵法王號令。”
按照蒙獒原先的想法,他是打算將葉長生一步步虐殺的,唯有如此,才能讓蒙克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然而在過去的幾天里,他們越發意識到,他們之前低估了葉長生的影響力。
一個伯爵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殺入親王的府邸,并且將一位親王射殺,這在等級森嚴的烏烈公國,簡直不可想象。
然而這一幕,卻真切發生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葉長生非但殺了人,而且還全身而退,沒有遭到一句指責。
通過這件事也能看出,葉長生在國王左元義心中的地位,而各方勢力的集體沉默,也更加能說明葉長生的地位。
所以陀阿法王才希望蒙獒快刀斬亂麻,擊殺葉長生的時候,能給葉長生一個體面。
虐殺興許能滿足一時之快,但因此而開罪了一個國家,卻是得不償失。
蒙獒和葉長生的這場對決,外界知情的很少,能前來觀摩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然而能夠前來觀摩的人,分量卻很重。
慈福寺住持玄光大師,紫霞宮太虛真人,文山書院的山長陸子心,煉器師總公會的大長老安之素,煉丹師總公會的首席長老簡云,同時趕到后山,顯然他們是剛從云龍宮出來,便直接過來了。
除了他們之外,觀摩左元義登基大典的一些貴賓也來了,在太子左慈云的引領下,隨后登上了后山。
站在斷崖的外圍,左慈云看著盤膝坐在巨石上的蒙獒,心頭沉甸甸的。
葉長生被北海王的人追殺了兩天,身上又受了那么重的傷,這場對決,根本就不應該發生。
葉長生啊葉長生,你最好不要來,武士所謂的榮耀,真有那么重要嗎?
況且,你也不是一個武士啊,你是一個鑄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