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心肯定道:“老夫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便看到它的本源世界,必是靈火無疑。”
說罷他帶著疑惑道:“按道理說,靈火一旦被收服,便像是一個封閉的能量內核,你也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密封的匣子,只有在你發出召喚的時候,靈火才會有所感應。可靈火竟然并入你自身的循環,這,這有點說不通了。”
長生苦笑道:“晚輩心中不安便在于此,靈火的威能太強大,一個不小心,怕是……”
陸子心點點頭,長生的意思他明白,一旦靈火失控,葉長生的血肉之軀,立馬就會變成一支火炬。
只是一道靈火的火線,就能將蒙獒手中的金剛杵熔化,就能將蒙獒的半條胳膊都燒熟,以長生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承受這股強大的能量。
陸子心感嘆道:“萬物造化便是如此神奇,發生在你身上的事,老夫也是聞所未聞,不過老夫深信,靈火既然選擇了你,就萬萬不會作出反噬之舉。”
長生無奈點頭,他也深信,不信都不行。
三天后,三月二十。
春分,陰陽相半,晝夜均而寒暑平。
清晨時分,國王左元義率領文武百官,前往城東的朝日壇,舉行祭日大典。
葉長生在兩大供奉和十二死士的護衛下,乘著馬車出了城門,向著城外駛去。
鄉間小路上,不時能看到踏青的游人們,無論男女頭上都戴著花,一路歡聲笑語。
泛起綠意的曠野上,已經有不少孩子在歡笑著,奔跑著,拽著手中的線,天空搖擺著五顏六色的紙鳶。
魔鈴放飛了手中的紙鳶,走上前來,和行駛的馬車并行,感嘆道:“看看,老百姓就是這么簡單,什么朝堂之爭,什么道統之爭,只要給了他們安樂,他們才不會管那么多呢。”
葉長生看著天空,淡淡道:“他們的命運就像這天上的紙鳶,換做是你,愿意把命運的掌控權交給別人?”
“不交又能怎樣?”魔鈴嘲諷一笑,“難不成它們還能把牽著線的人給帶上天空去?”
葉長生沉默不語,去想那些沒有答案的事情很無趣,和魔鈴討論就更加無趣。
身后遠去的云龍城,就像是一個空洞的背景,而他即將抵達的扶榮城,同樣是一個空洞的背景。
城市是空洞的,人也是空洞的,其實只要閉上眼睛,這個世界真的和他無關。
他所能感知到的,只有身邊的人,所在乎的,也只有身邊的人。
魔鈴見葉長生不說話,正色道:“總壇已經下令,為了加深和問劍堂之間的合作,魔教弟子不會再和你發生沖突。”
“包括神音部眾?”
魔鈴沉默片刻,緩緩道:“神音部眾秘密布局了十幾年,卻被你一朝瓦解,北海王之死,對他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我會跟你一起去榮耀聯邦。”
葉長生很介意魔鈴的婉轉,皺眉道:“也就是說,他們會向我出手,包括那兩位魔門強者?”
哈哈哈哈,今天天氣不錯。
魔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擺擺手:“我們扶榮城見吧。”說著她拿出一只五顏六色的紙鳶,向著狂野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