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支銀白色的花便已經在花壇中悄然盛放。
在無人看到的土壤之下,花的根系還在蜿蜒滋長,緩緩地纏繞上了花壇中其他花朵的根。
樓下,對此全無所覺的兩人依舊在交談中。
“唔,恐怕不行。”顧若雨回答,“戰斗類的能力對于能力者的消耗比我這樣的輔助類要大得多,他現在大概去打緊急抑制劑了不過他是我同校的學長,我可以幫你轉達的。”
“那就太好了,如果他愿意而且你也不介意的話,我也想請他一起來。”
“我當然不介意,不過他愿不愿意倒是不太好說,高年級的學長學姐一般都很忙,我試試吧。”她說完便率先站起了身,跟斐今瑤道了個別,“我還要把剛剛的事件寫一份報告交上去,先走一步啦,你再休息會吧,樓上的收尾工作結束了會有人來通知的。”
就和顧若雨說的一樣,在她離開后沒多久便有工作人員通知了所有人說他們可以回去了,還說了幾句類似抱歉讓他們受到了驚嚇之類的套話。
不過由于幸存者中其實只有斐今瑤一個人直面過寄生種,知道方才到底發生了些什么,工作人員對其他人的解釋都是管道泄露一類的,甚至連顧若雨在檢查其他人有沒有被寄生種寄生時也只是以醫護人員幫他們檢查一下是否有受到沖擊傷害的名義進行的,所以此刻其他人也沒有過于恐慌,只是連連抱怨了起來。
在聽工作人員安撫了他們幾句之后,斐今瑤便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在掃視了一圈大廳,沒有發現顧若雨的身影后,她便上了電梯。
在電梯回到一層,打開了大門后,她看著已經毫無異狀了的大廳長出了一口氣,負責幫忙按電梯按鈕的護士對著她安撫地笑了笑。
對方先前就見到了她被送下來的一幕,因此也猜得到她大概看到了些什么,“沒事的,工作人員已經處理好了。”
“謝謝。”斐今瑤搖了搖頭,比起害怕剛才的那只異種,此刻的她其實更擔心自己體內的那個東西。
就和動手術清除病灶一樣,如果想要請異能者幫忙把那個東西摘除,首要條件也是得先告訴對方寄生種到底藏在身體的哪一處,但如果連醫院的儀器和異能者都檢查不出祂的存在,又談何摘除
抱著有些沉重的心情,她跨出了底樓的大門,就在她路過門口的花壇時,她的腳步突然微微一頓,有些疑惑地望了過去。
她來的時候,花壇是這樣的嗎
和印象中往往姹紫嫣紅、艷色的花瓣與翠綠的枝葉交相映襯的花壇布局不同,眼前的花壇中盛滿了一種銀白色的花朵。
這種銀白并非是單純用來形容花瓣的,事實上,眼前的花連帶著莖稈與枝葉,都散發著一種柔和的銀白色,那種銀白太過輕盈,甚至會給人一種透明的錯覺,那種姝麗柔和的色澤深一分過于艷絕,淺一分過于寡淡,眼下卻是恰到好處。
一支莖稈上只綻放著一朵花苞,葉柄狹長,有類似曼珠沙華般的花絲輻射向外,但跟曼珠沙華那般向上的花絲不同,眼前這種花的花絲卻是略微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