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原本學習效率上的些微改變并沒有那么明顯,但在斐今瑤某次被一個她壓根沒有任何印象的同學叫住,她卻立刻回憶起了之前隨意瞥過一眼的座位表,精準地說出了對方的名字之后,她才猛地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自她有印象以來,她就特別不擅長記住別人的名字,哪怕是高中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同學,在畢業時她都叫不全所有人,更別提是在這里了。
過目不忘么
在洗手間洗漱的間隙,斐今瑤捧起了些許清水,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臉上,又猛地睜開了眼,望向了洗手臺前的鏡面。
晶瑩的水珠自她的鬢角滑落,但她的注意力卻全在自己鏡中的雙眸之上。
鏡中倒映出的眼瞳和之前似乎沒有多少不同,依舊是正常的棕褐色,只是在白晝明亮的光線下,倒映在鏡中的瞳仁之中似乎盈滿了熔金般的光影。
那些琥珀一般的色澤在她微微偏過頭,避開了光線后就徹底隱沒了下去,仿佛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光影變化一般,任她再怎么研究都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也是,過目不忘又不一定是她的眼睛受到了影響,更有可能是大腦這不是更糟糕了嗎
不過寄生種似乎沒有寄生在大腦位置的先例,大概是因為哪怕是對那種生物來說,想要徹底取代人腦的作用也沒有那么簡單吧
斐今瑤有些遲疑地抬起了手,看著鏡中的自己伸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手掌下傳來的心跳依舊有條不紊,她也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令人不安的征兆。
也就是說這些應該都還算在正常的初期衍變的范疇內吧,
斐今瑤的思維發散了一陣,恰好方珺琢在路過時叫了她一聲,“你在這對著鏡子發什么呆呢,快上課了。”
她回過神來,在應了一聲后,跟著對方一起在上課鈴響前趕回了教室。
這節正好是他們班主任的課,只是對方最近似乎有些身體不適,經常會在上課時直接給他們發一套試卷下來,然后讓他們專心做題,卻不怎么講解之前的錯題。
可能是嗓子不舒服不過教室里不是新安裝了一臺空氣凈化器嘛,據說還是校友贈送的,每個班都有一臺。
因為那些東西送過來的時間比較敏感,正好是在邪教的行動之后,能力
者協會還特地把這些設備都送去檢查了一遍,在確定的確沒有任何異常后才投入正式使用的。
斐今瑤一邊想著,一邊用筆在試卷上勾勾畫畫。
只是就在她收攏心思,準備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題目之上時,講臺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水杯打翻的響動。
她應聲抬頭,卻只見到原本正坐在講臺邊的班主任此刻趴倒在了桌面上,伸出了講臺的手臂時而繃緊露出青筋,時而放松無力垂落,在兩個極端間反復轉變,讓人看得有些膽戰心驚。
“老師”
“老師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