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人比他更快地跑了過來。
“奧野少爺”
院長擠開那些醫藥代表“您怎么在這里,我找了您很久了”
是要商量做手術的事秋元秘書一下子停了下來,眼睛瞥了瞥輪椅上的小少爺,心里想著待會不管他說什么都不能聽,直接把他推到手術室里,看他還怎么作妖。
然而事與愿違,院長并不是來告訴他們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的,而是想要讓他們去東京的另一家醫院做手術。
“昨天在我們這做手術的醫生還有些手續沒辦完,所以暫時還是在慈惠醫院那邊上班,不過您放心,只要您答應,我一定給您安排得好好的”
院長打著包票說“保證您到了那邊,馬上就可以進行手術
”
“我不去了”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卻拉下臉,這手術我不做了
您去慈惠醫院那邊也是一樣的,”院長心里著急,語氣也急了起來,“去了那邊,我就叫他們給您安排最好的醫生,最好的病房和護理”
然而他越是這么說,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就越是不高興。
秋元秘書聽到院長開口就知道這個手術做不成了,站在旁邊心累的不想說話,其他人卻不管那么多,把小少爺當成小孩子一般哄了起來,試圖讓他回心轉意。
安室透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圍在輪椅面前,一個個彎著腰,低著腦袋,著急忙慌地對著中間的年輕人說著話。
年輕人一點也不在意他們在說什么,他臉上掛著習慣性的微笑,靜靜地坐在那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那仿佛置身之外的冷清讓安室透心頭猛地一跳。
他迅速向旁邊的諸伏景光望去。
諸伏景光站在那里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像是知道安室透在向什么一樣,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他的神情沉重而又陰郁,這樣的表情是很少出現在諸伏景光臉上的。
安室透不由得吸了吸氣。
沒錯是他。
是那個人。
可是之前他們都猜錯了,他們把身邊的那個人當成了他。
今鶴永夜遠遠地就看到了安室透,他一身灰色的西裝并不顯得沉悶,反而有種區別于他人的清爽。
他的目光遠遠地就望了過來。
今鶴永夜側頭對秋元秘書說“走了。”
“回去了”經過幾分鐘的時間,秋元秘書調整好心態,漸漸接受了現實,也不準備挽留他了,“那我送您回住處”
“回之前那個摩托車店。”今鶴永夜說著指了指安室透的方向,“往那邊推一下。”
重癥監護室這一層有兩處電梯,從一處到另一處不算太遠,安室透站在原地,眼睜睜地望著身邊的人推著他走過來,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怎么也動不了。
如果在這里把他留下來呢
安室透反復思索這樣做的后果。
這么大張旗鼓地在醫院布控,已經有消息靈通的媒體趕過來了,如果現在抓了奧野財團的人
就算他們解釋人是假的,不是什么財團小少爺,也不會有人信的吧
再說了,他要用什么理由來抓人呢
炸彈犯黑入警視廳的黑客有證據嗎什么證據也沒有。
紅發年輕人很快就被推到了安室透的面前。
他坐在輪椅上,仰頭望著安室透時,眼神清亮,安室透幾乎能從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自己難看到了極點的臉色。
秋元秘書按下電梯的向下鍵,正巧電梯從上方往下,很快就聽到了“叮”的一聲。
他正要推著年輕人進入,忽然看到他做了一個手勢。
“這位警官。”坐在輪椅上的紅發年輕人側頭,望著不遠處猶如風暴般壓抑著內心怒火的男人,“你是不是撿到了我的東西”
安室透瞳孔一顫,看到他微笑起來。
“你準備什么時候把東西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