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少爺。”秋元秘書飛快說道,“您真是個好人”
秋元秘書直起身,理了理被他抓亂的衣服,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又是一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了。
一個月的帶薪假期哎
諸伏景光看著他們進入電梯,快步走到安室透的旁邊“零要不我去”
他說著快步往電梯的方向沖,電梯的門還沒有關,都還來得及。
然而很快他就感覺手臂一緊,安室透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的手指很用力,一下子把諸伏景光的衣袖抓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諸伏景光回頭看去,安室透臉色從未有過的陰沉。
那其中還夾雜著些許他看不懂的壓抑。
“不用追了。”安室透說,“讓他走。”
“可是”
他剛剛在病床前跟松田說了話
那看起來很正常的對話,現在想起來卻仿佛染上了某種恐怖的意味。
尤其是那句“我會乖乖的,什么也不動”,回想起來,諸伏景光心里一顫,仿佛被巨大的電流擊中,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他”諸伏景光慢慢地轉過身,對安室透說,“他威脅了松田”
啊安室透竟然有些想接著說,沒錯,他還威脅了我。
但他不能這么說。
他不能告訴諸伏景光,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這才是最恐怖的。
醫生在他們的面前說了那么多話,但是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能聽得懂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威脅。
醫生遠遠比摩天輪上的二號可怕得多。
和他比起來,二號簡直可以用單純來形容,竟然會被他打動,告訴了他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對上諸伏景光有些擔憂的視線,安室透勉強說道“我們先回去找松田吧。”
他大腦飛快運轉著,試圖恢復斷裂掉的思路。
“醫生這么大張旗鼓,不太可能是來特意警告松田的,不過松田應該知道些什么。”
所以他還是來到了松田的病房,甚至當著諸伏景光的面下了警告。
諸伏景光想起自己在電話里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被騙,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臉。
“松田會罵我的。”他說,“我剛剛還想跟護士說他的身體沒好,讓他多在icu住幾天。”
安室透回想起剛剛在監控室看到松田陣平那畫面,“天天被包成粽子躺在icu里,他想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諸伏景光“哎”
還以為松田咳嗽真的是因為身體不行呢,諸伏景光套好防護服,愁眉苦臉地走到松田陣平面前。
“你這個混蛋,怎么不早說啊”
松田陣平躺在床上,正在試圖活動他還沒拆鋼板的那只手“什么”
他看也沒看諸伏景光,諸伏景光坐到他旁邊,氣憤地說“就是那個人啊你還不知道吧,調查組這邊給他起了個代號叫醫生”
松田陣平眼神微閃,“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放下手,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安室透。
“嘿,”他笑了起來,“終于舍得出現了”
“我一直都在。”安室透說,“剛剛在后面看監控,順便查點東西。”
他來這么晚不僅僅是因為他在監控室,他還調取了昨天醫院里的監控錄像,又吩咐留在警視廳的風見裕也給他找秋元秘書的資料。
之前他帶走的那個證件套上的環扣也檢測出來了,上面的血跡確實是松田陣平的,沒有別人。
可無論他怎么想,在爆炸現場撿到警徽這件事也太奇怪了吧
難道炸彈犯是個警察警徽真的是他不小心遺漏在那里的
安室透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看到他沉默不語,臉色比旁邊的諸伏景光還差,松田陣平不禁說道“來看我就那么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