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邊的布控就先別撤了吧,”看到他那么忙,諸伏景光主動說道,“看那邊那么多媒體,等這陣風過去了再說。”
重癥監護室前面有家屬等待區,一些掛著工作證的媒體記者就坐在那里,時不時
往他們的方向張望,像是在確認他們是不是警察,是不是去探視松田陣平的。
“好。”安室透說,“還有剛剛醫生和松田說的話”
“我會安排人去查的。”諸伏景光說,“奧迪a8,說不定是個提示,查到了我就告訴你。”
“那我先回去了。”安室透說,“你在這邊小心一點,別被記者拍到了。”
出現在報紙上的話,萬一被黑衣組織的人看到,那就真的很難解釋了。
“放心吧。”諸伏景光笑了起來,“我又沒你顯眼,你就別瞎操心了。”
他推了推安室透,安室透不再多說,繞到消防通道旁,快步走下了樓梯。
諸伏景光替他關上門,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
零也有事情沒有告訴他呢。
醫生比他想象的更恐怖,如果不是最后看到對方被那些人團團圍住,那一瞬間冒出來的違和感,諸伏景光什么也發現不了。
他能發現問題,是因為秋元秘書被那些醫藥代表擠出包圍圈的時候,臉上露出來的那一絲錯愕,絕對不像是作假的錯愕。
如果是對方安排的話,那么絕對不可能露出那種表情的。
所以只有剩下的那個,才是知道事情全貌的,真正的幕后操縱者。
看著對方被眾星捧月般地圍在人群里,諸伏景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他大概知道零為什么沒有把他攔下來了,可就在看到對方被人推著進入電梯的那一瞬間,他心里真的涌起了一股沖動,想要不顧一切地把人攔住。
炸彈犯到底是誰,他到底要做什么,通通都要逼他說出來。
可看到零莫名地僵在了原地,他的身體也像是被凍住了,怎么也動不了。
諸伏景光深深吸氣,轉身走到電梯旁,按下了去往地下停車場的按鈕。
既然都不告訴他,那他就自己查好了。
諸伏景光來到地下停車場,一輛車一輛車地檢出過去,每查到一臺奧迪a8,他就發給自己在車管所的朋友,讓人幫忙查車主的信息。
走完了地下一層,他又來到地下一層。
每一輛奧迪a8的車牌他都確認過,沒有一輛是假冒的。
車主也是正常的來醫院看病,或者就在這里上班的人。
一直查到晚上他都沒怎么休息,也沒怎么聯絡過安室透那邊。
到了第二天,安室透告訴他,蹲了一天什么也沒蹲到,大部分記者都已經撤走了,布控的警察也可以撤出來了。
“我再去查查停在外面的那些車。”諸伏景光說。
盡管知道外面的車和松田陣平的關聯不大就算醫生想暗示松田陣平一個人離開,以松田陣平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走到醫院外面。
諸伏景光還是去查了。
“要不先去看看松田”安室透在電話里說。
“好。”諸伏景光點點頭,“我現在就去。”
“記得吃早餐。”安室透說,“不然黑田長官的魚食下次就是你的了。”
大約是因為諸伏景光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他才開這樣的玩笑的,然而諸伏景光實在是笑不出來。
“看完松田再吃。”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
他進入醫院的時候,看到陸陸續續的有警察在往外走,有些還打著哈欠,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他忍不住停下來,在一扇玻璃面前看到了自己頭頂被抓得有些亂糟糟的頭發。
他用手指理了理頭發,又把有些皺巴巴的衣服拍平,這才前往重癥監護室。
然而到那邊的時候,松田陣平的床位卻是空的。
“這么早就轉到普通病房了嗎”諸伏景光走到護士臺問。
“七點半轉的,松田先生強烈要求”
護士對松田陣平印象深刻,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個護士快步走過來。
醫院里是不允許奔跑的,然而她的速度已經和跑沒有任何差別了。
“不好了”那個護士直沖過來,身體差點撞到護士臺上,她踹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對所有人說,“松田先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