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安室透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松田陣平失蹤,已經半個小時了。
松田陣平身上還有傷,就算轉到普通病房也是需要靜養的狀態,他能去哪里
“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病人嗎”
松田陣平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廢棄的偵探社中。
夸張的巴洛克建筑久經風霜之后褪去了原本的色彩,變成灰白一片,走在里面就仿佛走在了漫長的時光長河之中,差點讓他遺忘了時間。
這家事務所里面的桌椅也都陳舊到腐朽了,上面布滿了灰塵和蛛網,松田陣平也不敢隨便坐,只能穿過寬敞的大廳,往對面唯一開著的那扇門走去。
高聳的穹頂讓大廳越發顯得空曠,室內陰冷的空氣沁入他的內心,在沖動過后,松田陣平心里隱隱生出了些許后悔。
他拿出手機仔細看了看,除了那條早已編輯好的消息之外什么也沒有,沒有插卡,自然也沒有信號。
這個地方偏僻,基本上看不到行人和車輛經過,想要靠他一個人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好還是走到那扇門里,看看那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更何況松田陣平還有必須要知道的事。
他走進那扇門,發現后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而走廊的盡頭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有什么。
松田陣平忍不住抹了一把臉“能不能對病人好點啊”
他剛從重癥監護室出來,這都走了兩三百米了吧
他在心里對著送自己來那人狠狠豎了個中指。
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今鶴永夜給小報記者發完消息之后,就換了一張手機卡,打電話到東京電視臺。
“我是堀川英司。”他說,“送你個新聞頭條要不要”
“堀川先生”
那邊接電話的聲音立即激動起來了“您是說真的嗎”
正在后臺為了早間新聞忙碌的工作人員驚訝地望著激動不已的導播。
導播捂住話筒,小聲說“是堀川英司,那個
堀川英司啊”
業界最知名的傳媒經理人,也是消息最靈通的人,他們東京電視臺的早間新聞能在行業占據一席之地,很大一部分都是沾了這位先生的光。
畢竟早間新聞一向很少有人看的,而他們巔峰時期的數據,甚至可以拿出來和晚間新聞比一比。
現在這位先生親自打電話過來了,導播有種預感,他們又要回到巔峰了。
“請問您有什么吩咐”導播興奮地說,“只要您一句話,今天的早間新聞三十分鐘,我可以都給您”
“要不了那么長,”今鶴永夜笑了一聲,“我聽說新田小報有個記者,拿到了昨天警方在醫院行動的獨家爆料。”
大型報社和雜志都派了記者去警局常駐,只不過他們能采訪到的也都是警方想要發布的消息。
昨天警察突然把醫院圍了個水泄不通,今天早上又一聲不響地撤走了,到處都在議論紛紛,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東京電視臺這邊也有人打電話來詢問的,導播精神一振,又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跟爆炸案有關,聽說那個炸彈犯又行動了,他的目標是在摩天輪上死里逃生的警察,如果能拿到這條獨家爆料”
略顯低沉的聲音在導播耳邊響起,那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又仿佛惡魔的引誘,如重磅炸彈般地投下來,猛地在心中炸開了。
導播拿著話筒,呆立在原地。
許久,他放下電話,大聲喊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我們的人生巔峰馬上就要來了”
今鶴永夜打完電話之后,淡定地又換了一張卡。
之所以選擇小報記者爆料,而沒有直接找上東京電視臺,是因為大的電視臺藏不住消息,要是他們一早就派人出來了,說不定還會被其他媒體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