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赤井秀一都微微愣了一下。
他只在日本生活了很短的一段時間,那時候都還沒有到喝酒的年紀,不知道這些本土酒也很正常。
而且甲州出產的葡萄酒幾乎都是內銷,很少出口,美國根本買不到,就算赤井秀一聽說過,也根本沒有嘗過。
這也算是對他剛才試探自己的回報吧,今鶴永夜對愣住的赤井秀一笑了笑。
赤井秀一略微回神,不動聲色地說“怎么喝這個。”
“好喝。”今鶴永夜笑著說,“來一杯”
“好。”赤井秀一再次點頭,要不是他剛才的那個眼神,今鶴永夜根本看不出半點不對。
這就是臥底的素質嗎
他又望了望對面的琴酒,琴酒淡淡道“黑麥威士忌。”
靠在椅背上,坐姿剛恢復了慵懶隨性的赤井秀一僵住。
他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顫了顫,看到他的反應,今鶴永夜差點笑起來。
他又看了看伏特加,伏特加嘴角一揚,似乎很想點個琴酒什么的,又努力抑制住了這股沖動。
“我和大哥一樣。”今鶴永夜聽到了他差點變了調的聲音。
赤井秀一黑了黑臉,張嘴就想說些什么,眼神瞥到一旁的今鶴永夜眼睛彎了彎,最后什么也沒說,抬了抬手把遠處的侍酒師叫過來。
點單之后,伏特加自覺地開口了“這是誰”
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幫琴酒問的,因此也沒有人在意他的語氣。
赤井秀一剛要開口,今鶴永夜就把自己漂亮的白毛一撩,對伏特加說“是我啊”
銀白色碎發下露出來的臉相當年輕,帶著蓬勃的朝氣,眼神也干凈得仿佛冬日下寒霜凝成的結晶,清透而又舒爽。
被他這么一看,伏特加下意識咳了一聲。
他實在沒想出來這是誰,今鶴永夜也像是終于意識到了他不記得自己,于是撇了撇嘴“你們把我留下來,不是認出我了嗎”
什么認出啊根本沒有印象,伏特加被墨鏡遮擋住的臉透露出了幾分尷尬。
事實上今鶴永夜現在的易容根本沒跟伏特加見過面,這種小手段在琴酒面前也根本沒用。
琴酒終于開口了“你到底是誰”
他一開口,今鶴永夜就
乖乖坐好,對不起,開玩笑的,我是之前負責保護宮野明美的人。”
宮野明美開車把赤井秀一撞了,她還以為赤井秀一傷得很重,當時就是今鶴永夜去看的。
所以他才會和赤井秀一那么熟悉。
琴酒眼神微微一閃,能被派去“保護”宮野明美,至少說明他是組織信得過的人。
照理說問到這里已經可以了,琴酒心里卻莫名的在意進門前他對自己說的話。
當時他的眼神,以及他的話,讓琴酒想起了一個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的人。
那時候atx4869研究還沒有重新啟動,一個女人試圖偷走宮野夫婦留給女兒的錄音帶,琴酒殺死了那個女人,然后“他”出現了。
琴酒還記得他對自己動手的樣子,那不顧一切又充滿殺意的樣子。
星云般的紫色沉淀在那人的眼里,猶如宿命的齒輪生生流轉,仿佛掌控著整個世界般,絢麗又無情。
每一步行動,每一個選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說本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會被他推向他想要的結果。
那是琴酒永遠也無法理解的境界,那時候的琴酒對他來說很麻煩,可又算不上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