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翹課來的請假來的”
“你們都來這里多久了有人把你們當回事嗎”
臺階下的人們神色頓時變得憤怒,最先開口的那個男人急道“你懂什么”
“不僅我們來了,這些記者也來了警視廳敢不把我們當回事”
那我們就把警視廳給砸了
男人很想這么說,然而真的這么做了,就不是在抗議,而是聚眾鬧事了。
這兩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抗議是合法行為,鬧事可是要被抓起來的。
其他人也意識到了,有人忍不住質問那位高高在上的美國人“那你說怎么
辦”
“對,就你一直在說話,你了不起啊你說我們還能怎么辦”
“你是代表警視廳出來的嗎”
人們的攻擊對象演變成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這是比警視廳更具現化、而且一眼看過去就能感受到優越氣度、受過絕對精英化教育的人。
他漸漸成為了所有人發泄怒火的途徑。
警視廳的樓上,因為這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聲音,已經走到了窗戶旁的黑田兵衛沉默地望著這一幕。
諸星登志夫站在更高的樓上,也在從上往下眺望。
在他這個高度,其實什么也聽不到,但他能感受到面對那些圍攻,年輕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不如說因為事情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越發自信與從容。
也讓那些人越發的看不順眼。
“你又不是日本人,你憑什么管我們的事”
那些人說的話越發激烈,都快往人身攻擊的方向去了。
臺階之上的金發男人嘴角微勾。
被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睛注視著,說話的人氣勢頓時矮了一截。
“只有日本人才能管這件事嗎”這時他聽到眉目深邃的男人說,“我看你們混得太慘,想提醒一下也不可以”
“誰要你的提醒”
“不要再狂妄了”
“滾回你自己的國家去”
抗議的聲音越來越大,只不過抗議的內容完全脫離了正常的方向。
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聽到那些話也不生氣,只是毫不留情地說“那你們就在這里凍著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
大聲呵斥他的人們不由得一頓。
“哦對了,”這時男人又忽然停了下來,“其實剛才我和日賣電視臺的記者商量好了,像你們這種不正規的抗議活動根本堅持不了多久,為了支持你們的活動,日賣電視臺愿意無償水和食物、取暖用品。”
他在臺階上回過頭,那雙海藍色的眼睛穿透明亮的鏡片,銳利的目光落到了每一個人的身上。
他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
“只要登記就好。”
日賣電視臺的記者趕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登記本。
登記是為了能夠報銷,這是臺里剛剛商量好的,看天氣預報,下午說不定會下雨,抗議的人要是散了,他們的新聞可就沒了。
所以聽到金發男人提議的時候,記者想也不想就打電話回臺里請示了。
他們電視臺為抗議民眾食物,帳篷,民眾們不滿警視廳的行為,下大雨仍在堅持多好的素材啊
記者和一個小助理拿著登記本飛快跑過去,抗議的人們本來還沒什么反應,聽到他說要登記真實姓名和電話,一個個都變了臉上。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想起了剛才站在臺階上的人。
那意味深長的微笑仿佛帶著某種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