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么冷眼看著畫面里的人不遺余力地出賣另一
個人。
好像早已料到,又好像早已習慣了一般。
最后他收回手,緩緩放進了口袋里。
安室透手心一空,看著他單手插兜,就這么靜靜的望著面前的監控畫面,嘴角挑起了一絲笑意。
“你確定不把他交給我嗎”
他望著監控攝像頭里的人,側臉在屏幕散發出來的熒光下,依舊那么冷硬而俊朗,氣勢逼人。
他忽然側頭看向安室透“他可不是金田雪帆。”
在金色碎發下的眼神越發銳利了。
就在他出門之前,他的手套蹭到了里面那人的臉上,似乎和易容面具的邊緣不小心擦過,將面具蹭掉了些許。
在里面那人抓狂的表現下,那點細微的異樣正在漸漸擴大,安室透也感受到了。
像是皮膚干燥起皮了一般,那人的側臉顯現出些許不自然。
“不。”
目的已經達到,既然知道里面的人真是易容,還牽扯到了那么大的案子,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們已經不需要阿蘭斯了。
安室透語氣中似乎也染上了些許與諸伏景光相似的客氣。
“他到底是不是金田雪帆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們自己會查清楚的。”
但他話里的意思卻是半點也不客氣。
面前的金發男人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安室透絲毫不懼他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面前的金發男人收回視線,安室透聽到他撥號“我找諸星先生。”
他還是打電話給諸星登志夫了,安室透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過在這件事情上,警視廳和他們公安立場應該是一致的。
諸星登志夫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把這么重要的線索讓給美國人。
然而他沒有想到,阿蘭斯根本就沒提這件事。
“我聽說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電話連線到了諸星登志夫的辦公室,阿蘭斯輕聲笑了起來“你們警視廳最近不太好過啊。”
聽到他微涼的笑聲,安室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我不是打電話來看笑話的。”
他說著瞥了安室透一眼,安室透望進那雙海藍色的眼睛里,這時他才忽然發現,阿蘭斯竟然沒有戴眼鏡。
盡管那只是平光眼鏡,然而沒有鏡片的遮掩,那雙眼里的情緒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安室透的面前。
他唇角輕輕挑起,對電話里的諸星登志夫說“我聽說,你們抓到了爆炸案的犯人。”
“什么”諸星登志夫在電話里愣了愣,他們什么時候抓到犯人了
不對,下午確實抓了個人,還跟爆炸案有關雖然那是老朋友拜托他抓的。
諸星登志夫的眼睛亮了起來。
爆炸案的同伙,那也是跟爆炸案有關的嘛
諸星登志夫看了一眼堵在警視廳門前的那些記者,記者數量之多,差點讓人以
為抗議的民眾又要卷土重來了。
三天時間已過,警視廳還在拖延時間,給不出任何而解釋,聲討警視廳的聲浪已經徹底蔓延到全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