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賈克斯身上有與那家伙相似的東西。
不像一般的小孩,他們也許小時候會沉迷英雄和冒險家的故事,但稍微長大一點,長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內心童稚的沖動就會漸漸淡去。雖然也許還會有成為冒險家的想法,但這種想法更貼近于將來選擇冒險家這個職業。
冒險家也許會在旅途經歷許多驚險刺激的大冒險,可多數的委托都更貼近于平淡的現實。
但是阿賈克斯不一樣。
就像那家伙對自由堅定不動搖的向往一樣,阿賈克斯想要成為冒險家的心也會比常人會熱切許多。
這種熱切并非對冒險家這一職業的向往,而是對他們可能會遇見,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遇見的離奇又壯麗驚險的奇遇的向往。
和平的海屑鎮生活節奏也無比緩慢,就連冰釣都要耗費一整天的時間。人們每天都重復著同樣的事情,遇到相同的人,聽到相同的對話與寒暄,就連食物的種類也一成不變。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又像是昨天的翻版,只在細節上做出些許改動。
也許是因為這種一成不變,酒館總是很熱鬧因為我的故事幾乎每天都在變。
人們總喜歡追尋自己所缺少的東西。
我抱著琴,跟阿賈克斯一起走出了酒館。
門一打開,外面的冷風就灌進了圍巾的縫隙,即使已經做好了準備,我的眼睛還是被吹得有些睜不開。
我縮起脖子,又把圍巾和大衣裹緊了點。
也許是我的樣子很滑稽,阿賈克斯又笑了。
笑吧笑吧,雖然只有短短三年,我在這家伙面前的黑歷史早就數不勝數,已經無所畏懼了
“為什么總把頭發綁成辮子小鳥。”他把我的辮子從圍巾里抽出來,脖子有點癢,“你這么怕冷,明明披著頭發更暖和。”
“我們吟游詩人都這樣。”
“真的”他的語氣將信將疑。
“真的,這是潮流。”
我的臉又被他捧住了,他把我的肉往里面擠。
“你每次糊弄我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小鳥。”
什么
有嗎什么表情
我把他的手撥開,他也順勢松手。
“今天講了什么新故事”
“皇帝的新衣。”
“啊那個光著身子游行的家伙。”
每次我從現實世界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爬起來記錄我那幾天內讀過的故事,時間久了我怕我會忘記。文字是一種加深記憶的方式,另一種方式就是把故事復述一遍。
無論是阿賈克斯還是他的兄弟姐妹,他們都很喜歡聽我講故事。
因此,我在酒館里說的故事,他們基本上都事先聽我講過。可就算是這樣,這些家伙也總是會跑來酒館捧場。
當然,我不是每天都去酒館,也沒有那么多故事講,去的頻率大概是每個星期三四次,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用來整理故事、寫故事、寫詩了。
每當這個時候,阿賈克斯就會安靜的趴在我旁邊。他不吵也不打擾我,只是趴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我寫,寫著寫著我就會忘記他的存在。
他會把我的稿紙都收集起來按順序排好,讀完后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說一些奇思妙想。
幾天前,根據記憶寫下皇帝的新衣后,他問我“如果真的有看不見的衣服,那一定很有趣。”
“哪里有趣了”
“哈哈,就是很有趣”
我搞不懂他的笑點,打算給麻瓜一點小小的魔法界震撼。
“那穿上就會隱身的斗篷呢”
果然,他的眼睛更亮了,人也直接從地毯上跳了起來“這個更好”
不用想也知道,這家伙一定想拿那件魔法斗篷做什么壞事情。
也許是無聊了,我跟他玩起了四不像的接龍游戲。
“會飛的毯子”阿拉丁神燈了解一下。
“為什么不是椅子或者釣魚竿”
別吧,一千零一夜的作者會從棺材里跳起來打人的。
不過,如果真的有會飛的魚竿
一想到阿賈克斯拿著他的釣魚竿到處飛的樣子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