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子花祭結束的當天晚上,上園悠毫無征兆地發起了高燒。
萬幸的是上園夫婦恰好也從國外回來,趕緊將女兒送去醫院,避免了一則“獨居女高深夜高燒,暈倒在家無人知曉”的社會新聞。
待上園悠悠悠轉醒,率先灌入鼻腔的是濃郁的消毒水味,慘白的天花板和懸掛在一旁的輸液瓶擠進視線里。
“醒啦”
上園夫人把蘋果削成塊,整齊地放在白瓷盤里遞給她,又騰出手來用手背測了測她的體溫“退燒了就好,等輸完液我們就回家。”
“媽媽”上園悠顧忌自己還在輸液,沒有直接張開手臂手舞足蹈,只躺在床上拖長語調撒嬌,“你們都好久沒回家了”
“這次可以多待一段時間。”上園夫人慈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不依不饒地追問“待多久有一個月嗎”
“唔,恐怕有點兒困難,盡量待半個月吧。”上園夫人顯然也舍不得自己的寶貝閨女,心疼地把她抱進懷里,“小悠都瘦了,平時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這就是最完美的身材啦。”
“愛美的同時也要注意身體健康”
“發燒是個意外我平時身體可好了。”上園悠聽出媽媽嘮叨的苗頭,趕緊打斷,岔開話題,“要是爸媽再早一點回來,就能看見我在撫子花祭上的小提琴獨奏了。”
“那真可惜,小悠愿不愿意回家拉小提琴給媽媽聽”
“當然”
“小悠。”
病房門再次被拉開,一個梳著背頭的中年男子走進來,手里還提著保溫桶。
上園悠笑得更燦爛了,高興地喊“爸爸”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上園先生嚴肅的眉眼霎時間柔和下來,溫聲關切道。
在得到女兒肯定的搖頭后,他才緊挨著上園夫人在病床邊坐下,剛散去的正經神情重新聚在眉眼間“怎么那么不小心剛才我趁你睡覺的時候,已經找人把手鏈上的那條縫隙修好了,以后要妥帖保管。”
上園悠聞言低頭一瞧,自己腕上那串黑發晶已煥然一新,先前在看舞臺劇時不小心磕出的縫隙已經消失不見。
“我不是故意的啦。”她吐吐舌頭,企圖蒙混過關,“誒,我睡了很久嗎”
“睡了整整兩天”上園先生表情已經松動,卻還是強調了一遍,“總之,以后要更小心”
“我知道啦。”上園悠察言觀色,立刻應下。
腦中倏地閃過些從沒注意過的細節。
為什么她從來沒想過要把黑發晶摘下來呢
平時爸爸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為什么唯獨對這串手鏈那么重視
還有前段時間夢到的五歲時的自己
她想不明白,所以干脆直接把困惑問出來“爸爸、媽媽,我先前是為什么要戴這串黑發晶啊”
“為了生活得更開心。”上園夫人用那雙和她同色的琥珀色眼眸溫柔地看著她,輕聲細語地說,“也算是保平安的祝福。”
上園悠眨眨眼睛“是在神社求的嗎”
“是在比神社還要厲害的存在那兒求來的。”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不再多問。
前腳手鏈剛被刮傷,后腳她就發起高燒,顯然是這其中有什么聯系。
只是小小的劃痕都有這么嚴重的副作用,如果摘下來恐怕會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吧
如果在熱血漫里,往往這個時候主角就會不信邪地摘下手鏈一探究竟了。
但開什么玩笑她才沒那么傻,既然知道了手鏈的作用,那就好好戴著,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接觸那些危險,繼續過眼下安穩普通的幸福日子好了。
上園悠眼睛一彎,興高采烈地轉移話題,開始計劃這個周末一家人該去哪里游玩。
“之前老師要求的實踐作業讓我可頭疼了,畢竟你們都不在嘛,家長簽字那一欄總是我自己寫說起來,老師會不會反倒把你們的字跡認作是偽造的呀”說著說著,她又跑了題,開始分享校園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