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前幾段時間剛見到過成年的五條悟。
這樣的情況倒是挺少見的,第一回和第二回都能見著或熟悉或半生不熟的面孔。
而且愿望好像都是圍繞著一個人而產生。
這么想著,光之戰士再次正視起面前的男人。
她不覺得這個男人專程到此只是為了說那些話。
比起那些根本就無視他人意愿自顧自的老者們而言,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明顯更有主動示好的意愿。
“雖然現在還無法解除對閣下的軟禁。”男人頓了頓,隨后語氣誠懇地再次開口,壓低了一些聲音。
“但我已經向長老們提過,邀請你參加三日后本家為悟補辦的初食儀式。那之后慢慢再想辦法解除其他限制吧。”
“什么儀式”光之戰士指指自己,“為什么邀請我去”
男人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閣下的出現,讓事情出現了轉機。這的確是擺在所有人眼前的事實。”男人微微降低了一些聲音,對她陳述了一些與長輩意見相左的話語來,“這個提議是家妻的建議,我也很贊同。”
“這是我們對悟的救命恩人所能做的答謝和信任。只有這件事,我們在本家有作出決定的余地。”
“另外”
光之戰士眼看著又有一群仆從模樣的人端著各式各樣叫不上名字的食物與糕點到達了自己面前。
“長途跋涉,想必閣下也多少會有些疲累。”男人這么說著,示意家仆們將那些托盤中冒著熱氣的食物一樣一樣擺在室內的小桌,“長老們的意思雖是暫時限制你離開五條本家,但待客之道還是要遵守的。請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有什么生活上的要求盡管提。”
他的誠懇不假。邀請也是發自內心。
光之戰士察覺得到,而且她甚至有了另一種理解。
這段時間會有人好吃好喝好睡的地方。那不就約等于免費旅店
這表面“軟禁”,對她而言實則換個地方“度假”。
辛苦那么久,沒有辛苦費,這不白嫖好像也太不好意思了。她想。
而面前的男人并不知道她內心那些活絡想法。在他看來,面前貓耳少女表情突然就變得明朗起來,完全沒有被軟禁和不公平對待而應有的憤懣或焦慮,一副放松的樣子。
她悠閑地甩了甩身后蓬松的尾巴。
“三天后參加是吧我知道了。”
三天后,光之戰士便被那兩名一直看守在她房間門口的術士就著周圍一大幫人到達了五條家舉行儀式的地點。表面上她是被一堆人簇擁著,實際上她被這群人嚴加看管,坐在離儀式臺極為邊緣的地方。
而早在她出現的時候,端坐著的人群便開始竊竊私語。
短短三天,光之戰士發現著住在大宅子里的這群人沒什么特別的,但條條框框的規矩倒是真的多,也挺排外。
這里的人大多是照面不吭聲,背地議論她。
但他們全然不知自己以為的悄悄話被光之戰士聽得一個不落。
每聽到一句,光之戰士就會替他們感覺到尷尬。
從討論她的耳朵和尾巴,到她完全不遵守“五條家”的規矩。反正基本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話。
到現在這個時候,他們討論的仍然是這個。
不過這個小插曲倒是很快就過去了。
緊接著眾人的目光就被儀式臺上的小小主人公所吸引走。
光之戰士跟隨著那些人看去。
然后,瞬間她就產生了對那“主人公”的微小同情。
在五條家眾人眼中,臺上身著小號八藤紋白奴袴,頭戴黑色禮冠的白發幼童在日光照射下宛如八百神明所賜珍寶,是偉大的神子,他們無一臉上不洋溢著寵溺的微笑,贊美之言口口相傳。
光之戰士當然能感受得到,大部分人發自內心對神子的崇拜或者祝福。
這份感情說假也不假。但實踐起來卻顯得全然不顧及被祝福者的想法或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