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公寓里除了金發少年外還有另外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是他的伙伴么
此時天空飄起小雨,雨滴打在窗戶上,模糊視野,他感知到對方向這里投來的目光,順勢隱藏起自己的身影。
“酷拉皮卡你在看什么”派羅又問,他的視力因為兒時的意外就不太好,伴隨年歲增長視覺也開始退化,他現在只能勉強分辨出人或者東西的輪廓,他知道酷拉皮卡一直為此自責,但正是因為這一缺陷,他才在滅族之夜中幸存下來。
“啊沒什么。”酷拉皮卡敏銳地感知到有誰正在監視他們,但他并沒有把這一發現告訴派羅,他反而揚起溫和的笑容,“新換的藥有效果嗎”
“嗯,很有效,只是那很貴吧”派羅說,在使用特制的眼藥水后他的雙眼的確可以恢復到正常人的視力水平,但需要長期使用,而且能有這種效果的藥水肯定價格不菲,但酷拉皮卡從來沒有和他提過費用的事情。
“也沒有那么貴。”酷拉皮卡淺笑著鎖上地下室的門,他說“費用的事情派羅不用擔心。”
廚房里正熱著燉菜,混雜著食物香氣的熱氣彌漫開,酷拉皮卡和派羅兩人分工明確地把晚餐準備好,晚餐的菜式很簡單,燉菜還有沙拉,外加一籃剛出爐的熱乎乎小面包。
“我其實剛才都聽見了酷拉皮卡在地下室的聲音,你沒必要說善意的謊言,因為你所做的選擇我都會支持的。”派羅說,他的笑容純粹而溫和,酷拉皮卡握著勺子的手收緊,派羅還在說著,“我只是希望我不會成為酷拉皮卡的累贅。”
“不是的”酷拉皮卡打斷派羅的話,“派羅不是累贅。”
甚至可以說是因為伙伴的存在才支持他走到現在的,他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我是說,派羅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派羅順勢轉移話題,“今天有發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酷拉皮卡想起在花車旁遇到的人,有著如同白雪般美麗長發的少女,他抿抿唇,“有遇到一個人,有點奇怪的家伙。”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你絕非普通人,更像是身上滿是謎團的危險人物。
“能夠讓酷拉皮卡有這種評價的人有些好奇呢。”派羅更樂于見到不被復仇恨意裹挾著的酷拉皮卡,“是個怎樣的人呢”
“說不上來的感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很危險。”他忽然有點后悔和派羅提起你了,就像是在他心里埋下一個好奇的種子一樣,雖然你并沒有表現出對他的惡意,而且他總覺得你們似乎是見過面的。
他和派羅有一個共同的秘密,或者說是他們都認為兩人都有一個伙伴,早在他們兒時,酷拉皮卡就一直詢問父母,族地里就沒有別的孩子了嗎
母親萊拉對他說,“族地里的孩子酷拉皮卡不是都已經見過了嗎”酷拉皮卡從小的記性就很好,他可以記住窟盧塔族所有人,包括那幾個與自己同齡的孩子。
但是、他的記憶似乎出現了錯亂,這是不對的,他明
明記得應該還有一個孩子的,可真要讓他描述對方的長相亦或是姓名,他又說不出一個字,多么奇怪,他是那么堅定地相信對方的存在,可又拿不出一丁點的證據,這對他而言無異于折磨。
而后來與派羅成為朋友后,他在無意間提起這位“不存在的朋友”,派羅卻激動地抓住他的手,“酷拉皮卡也會這么想嗎我一直以為只有我一個人”
窟盧塔族里的大人都告訴他們,這很可能是他們想象出來的朋友,最有學識的老學者安慰酷拉皮卡和派羅的父母,“小孩子的想象力總是很豐富的,有時候幻想出玩伴也很正常。”
聽到學者用哄孩子的敷衍語氣這樣宣判事實,酷拉皮卡氣得都露出了火紅眼,他拔高音量,“不是的那個人也曾存在過的”
學者接著追問“那么你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嗎那個人的長相性格”
一向伶牙俐齒的酷拉皮卡卻在此刻啞口無言,因為他記不起關于對方的一切,可這又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