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有謀略的柴孝和也都沒了信心,一萬多人吶,頃刻之間,就只剩下了十幾人,而這十幾人,突然遇到這種情況,主心骨柴孝和沒有了注意,其他人更不知道怎么辦了。
西進前途渺茫,柴孝和是沒有了信心,可是,退回瓦崗,同樣讓柴孝和猶豫不決。
都知道魏公李密現在沒有親生兒子,他的親生兒子前幾年被隋庭殺死。在瓦崗,魏公的親人不多,楊復生是魏公族姐的兒子,就成了他最親近的人之一。
如今楊復生昏迷不醒,柴孝和又怎敢回瓦崗?一旦魏公問起來,他如何回答又該怎么回答?
當真是進難,退也難啊!
就在柴孝和想著的時候,山雞被瓦崗士兵殺死,除了內臟,用河水洗凈了身子,再用削尖的竹節串了,放在篝火上烤著,不一會,山雞發出滋滋的聲音,一名漢子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一塊鹽包,拿了一些鹽細心灑在山雞上,香味頓時四散開來,讓人垂涎三尺。
“快些吃,一會輪流休息。”柴孝和說道,還有追兵在虎視眈眈,他必須要抓緊時間休息,然后設法把楊復生救活,帶回瓦崗。至于西進大興,他是想都不敢再想!
眾人應諾著,等山雞烤熟了,從竹節上取下,吹冷了,便大快朵頤起來。
夜色漸漸深了,眾人吃了食物,節約下半只燒雞,用樹葉裹起來了,各人便尋了干凈的地方躺下休息。
柴孝和沒有睡意,他站起身來,走到楊復生的身邊,凝視著楊復生。楊復生長著一張國字臉,劍眉很濃,鼻子高挺,嘴唇厚實,下巴圓潤。這樣的面相,當不至于短命吧?
柴孝和理了理楊復生身上的衣服,明光鎧已經被脫下,傷口已經被包扎,然而最為致命的傷勢卻沒有什么痕跡。很奇怪,那一刀被敵人砍在胸膛上,由于有護甲,力道都被明光鎧擋住了,胸口連一道痕跡都沒有。只是楊復生最后是捂著胸口倒下的,難道是內傷,以至于至今昏迷不醒?
柴孝和踱步走了一會,困意上來了,便吩咐著一旁的士兵,注意巡邏,警惕四周,若發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叫醒自己。士兵答應著,柴孝和走到一邊,躺下休息。
四月的夜晚,又是在山中的村子里,還帶著一絲寒意,隨著夜色的變濃,越來越多的人睡著了,巡邏的士兵也站起身來,慢慢踱步著走路解困,誰也沒有注意到,地上的楊復生手指動了動。
“這是在夢里嗎?”躺著的楊復生感覺到了身體的疼痛,那是在阻擋逃兵要殺柴孝和的時候受的傷。
但隨著意識上的清醒,楊復生不由“咦”了一聲,因為現在的狀況,讓他很是吃驚。
“這,竟然是穿越?而且還是穿越到一個土著的身上!”占據了這具身體的意識想著,想不到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他的身上,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原本是后世的一個道士,在修行之際,卻發生了一些意外,想不到,居然到了這個英雄輩出的隋唐交際的時代。
道士沉吟著,思緒像觸角一般,延伸到土著的腦海每一處,然后把土著的思想吞噬了。
“咦?他還有這樣的身份?當真是不可小覷。”道士在接觸到了土著的記憶之后,不由驚訝莫名,因為這個身份,確實有些驚人。但是以他的身份,何以是一個普通的小卒?在瓦崗軍中根本聲名不顯?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