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中了一刀,后背劃出一刀深痕,鮮血立刻染紅了河水。船家抿著嘴,不敢松懈,雙手松開船底,立刻向上浮去。一串泡泡從他嘴邊冒起來,楊復生看的真切,朝著大致的方向又是一刀。
盡管水流的阻力讓楊復生的這一刀威力大為減弱,但船家還是中了一刀,鮮血從背部流出,他不敢開口痛呼,以免河水灌入口中,雙手連連劃動,朝著河面上浮起,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了。
楊復生也緊跟著浮起,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到了河面,楊復生一扭頭,船家就在不遠處,四周的河水已經被鮮血染紅,船家受傷,行動頗為不便,在河水里撲騰著,朝著岸邊游去。背部的傷勢限制了他的速度,楊復生得以趕上。
楊復生抹了一把臉上的河水,微微瞇起眼睛,一手朝著船家抓去,船家聽見聲音,拼死一搏,手足并用,奮力游出去幾步遠。若論水性,楊復生差了他不少,只是這人受傷,楊復生勉強得以追上他。
兩人一前一后追逐,在最關鍵的時刻,船家總能拼死一搏,逃過一劫。不過隨著運動的激烈,背部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四月的河水還有些冷,鉆進傷口里,讓人很是疼痛。船家的速度越來越慢,楊復生看中機會,再也沒有輕易出手,而是緊緊追逐著。
岸邊,以柴孝和、鐵柱為首的瓦崗將士也在和賊人硬拼,經過昨夜一戰,這十幾人的瓦崗將士信心得到極大的提升,面對這群裝備一般的劫匪,均是夷然不懼,柴孝和還握著橫刀,不時砍向敵人。
雙方戰局膠著,有人受傷卻不致命。張剛剛兩人劃船靠近岸邊,下了船,在較為平坦的地方呆著,兩人背負著瓦崗的希望。
船家拼死上了岸,他不敢松懈,穿著**的衣服繼續狂奔,楊復生脫離了水的束縛,心中又憋了一口惡氣,三步并作兩步,追到船家身后,作勢劈了一刀。船家聽見風聲,朝著右邊拐去。不料楊復生這一刀是虛,判定船家路線之后,手臂向前一送,向右邊順勢劈去。
“啊!”船家一聲慘叫,踉蹌幾步,摔倒在地,手臂被削掉半個,鮮血淋漓,他支撐不住身體,一頭悶在地上。
楊復生撲了上去,手起刀落,割下船家的頭顱,用一只手拎著,環顧四周一眼,喝道:“賊人已經伏誅,爾等還不投降?”
這一聲聲如洪鐘,瓦崗將士聽了,精神都是一震,戰意更濃。那些賊人見船家被殺,登時都大怒,一個個打雞血一般,與瓦崗將士廝殺在一起,楊復生略作休息,也撲了上去,與鐵柱夾擊一人。
經過一番廝殺,賊人本來與瓦崗將士持平,那人久戰鐵柱不下,又見楊復生趕來,心中不由一慌,抽刀就走。
楊復生趕上,正要一刀劈向他的后背,那人卻突然返身,一刀劈向楊復生。楊復生正在奔跑中,哪里料得到賊人反客為主?匆忙間,身子一滑,橫刀向左砍去,兩人兵刃相交,發出一聲脆響。楊復生受力,蹬蹬蹬后退了幾步,那漢子也不好受,身形晃了晃,不等他站穩,鐵柱一刀劈來,匆忙中,那漢子抬刀格擋。
楊復生見鐵柱與敵人交手,那人空檔大開,對于楊復生來說,是個好機會,他努力雙腿向后一撐,穩住后退的身子,緩過神來,撲上前去,與那漢子廝殺在一起。
那漢子也頗為英勇,與楊復生、鐵柱廝殺在一起,絲毫不懼。鐵柱在瓦崗軍中雖然比不上秦叔寶、羅士信這等悍將,但長期廝殺,作戰經驗豐富,再加上楊復生相助,那漢子漸漸抵抗不住。環顧四周,賊人也漸漸落了下風,只是一時沒有落敗。
那漢子心中覺得不妙,正想要大呼撤退,那邊,柴孝和抓住一個機會,偷襲一人并成功將他殺死。那賊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原本雙方勢均力敵,人數差不多,隨著這人被殺死,賊人士氣大減,相反,瓦崗士氣越來越盛,勝利的天枰逐漸向瓦崗將士轉移。
那漢子聽見兄弟慘叫,心中一驚,不等他喊出聲來,鐵柱一刀勢大力沉地殺了過來,那漢子抬刀一擋,一聲脆響,身子不由自由后退兩步,楊復生趕上,橫刀捅進那漢子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