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那些人,還需要整編,等我掌握了郿縣,就會進行改革,兵權,自然是自家兄弟都掌握。”楊復生想著,忽然想起來離去的李誠、陳煦兩人,這二人應該回到了家鄉了吧?不知是否有什么事情發生?但這話他沒有說出來。
楊復生與張剛剛在外逛到申時,見太陽就要落坡,這才緩緩回去。
縣衙里,竇普行喝著酪漿,聽著部下的匯報。
這幾日來,邊境沒有發現太白山反賊的影子,他派人去位于京兆郡的武功、盩厔等縣查探,都沒有這群反賊的消息。不過卻有其他消息傳來,說李淵的女兒李秀寧在鄠縣西北方的司竹園招兵買馬,正式豎起了反旗,據說兵力已經達到了數百,朝廷正在策劃剿滅這群反賊。
竇普行猜測,太白山的反賊很有可能去投奔李秀寧了,不然這么多人不可能憑空突然消失。投奔李秀寧也好,朝廷大軍正要剿滅他們,自己倒省心了。這是好事。
壞事也有,他攻取郿縣的時候,郿縣的糧食大多被反賊焚燒,加上這段時間的用兵,糧食消耗很大,郿縣的糧食庫存已經不多了,偏偏離收獲的季節還遠,三軍的吃穿用度都是大事。
郿縣雖然有鄉紳,他也向這些鄉紳表明情況,想要借糧,但這些人居然都說因為李仲文、丘氏兄弟等人的掠奪,他們已經沒有了糧食,無糧可借。借不到糧食,難道三軍將士都要喝西北風嗎?用強不是不可以,但竇普行擔心的是由此會加速軍民矛盾,導致這些人投靠了其他反賊,比如說唐弼,比如說最近崛起的李秀寧。如果是這樣,那就得不償失了,再起反賊的話,又要剿滅,難不成把郿縣的人都殺光嗎?
竇普行志在打通扶風郡與京兆郡之間的通道,自然不愿意再生事端。因此郿縣的穩定是最重要的事情,他相信,既然李仲文等人投奔了李秀寧,只要小心一些,給郿縣鄉紳一些好處,他們就不會做賊。
竇雄在一旁聽著,也是皺眉,這真是喜憂參半啊。
“竇雄,那楊煥這兩日情況如何?”竇普行突然開口。
“將軍,這幾次楊煥幾乎都是辰時出門,在城中各處商鋪閑逛,響午時分在城中尋一處酒肆吃飯,之后出城,在田間閑逛。”竇雄說道,楊復生出門,他們雖然不阻止,卻暗中派人跟蹤,因此情況都十分了解。
“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竇普行說道。
“從這幾日的情況來看,他并非郿縣人士,很多時候都會問路,有時還錯走到山中,不得不折回來。”竇雄笑了起來,他覺得這事情上,將軍是多心了。
竇普行抿著嘴思考了好一會,道:“太白山群盜不見蹤影,以我推斷,很有可能奔去司竹園投奔李秀寧了,至于那個楊煥,十之**是李秀寧的部下。”
“將軍,你的意思是這個是真?”竇雄問道。
“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這樣。那個假楊煥,遠道從弘農而來,還帶著衛尚書的書信,偏偏還帶著胡髯郎、酒食,這就很不合理。反而是現在的這個楊煥,只是帶著一個仆人,想來是過來查看情況,賑濟災民的。”竇普行說道。賑濟災民是大事,沒有人會不考察就貿然帶著大批的糧食前去賑災,更何況假楊煥只帶著十幾人過來,若真遇見災民,如何能抵擋成百上千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