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的內心像是一個荒蕪的空洞,里面一無所有,他是一個不在意自己,不在意孩子,更不在意其他活著的人的人。
可以說禪院甚爾心里的那個世界非常的小,小到只能容納禪院佳織這一個人。
哪怕是現在,禪院瑞穗作為禪院甚爾和禪院佳織親生的孩子,并且和禪院甚爾本人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多年,哪怕有這些感情作為打底。
禪院瑞穗都不敢拍著胸口自信的和別人說她禪院瑞穗和禪院惠在禪院甚爾心里擁有了屬于自己而不是禪院佳織的孩子的標簽。
即使他們真的是血脈相連的血親是最親近的人,但是禪院甚爾和她們之間就是這么脆弱的存在。
但是禪院瑞穗在意這個事情么
禪院瑞穗不在意,甚至禪院瑞穗可以明確的說她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事情。
因為她畢竟不是真的小孩子,禪院瑞穗穩定的三觀讓她不太需要從父母身上汲取肯定。
即使偶爾興致來了偽裝一下,即使她的本性經常被人說最多三歲,但是過往養出的完整成熟的三觀和骨子里習慣了的獨立作風跨過了次元壁和年齡,依然在無形之中影響著她的處事方式。
所以禪院瑞穗可以不去在意禪院甚爾對家人的情感異于常人,也可以不在意禪院甚爾似乎沒有一般父親那么愛她。
畢竟自出生以來,禪院甚爾不是也沒有細究過她的馬腳么。
他們都在這個家里裝作一無所知沒有發現異常的樣子,都在為了維持正常或者維持表面正常的溫馨家庭而對彼此的不對勁裝聾作啞。1
45
但是禪院惠不一樣。
禪院惠是個貨真價實的小朋友,他需要父親,需要母親,需要一個家遮風擋雨好讓他茁壯成長,也需要一個溫和的環境讓他能夠建立起比較健康積極的三觀。
甚至也許不那么健全但好歹是個家的情況也可以
禪院瑞穗幾乎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成長環境。
但是對這個同吃同睡的哥哥,卻有一種十分新奇的呵護之情。
禪院惠這個人的存在有點像是她的寄托。
她看著他一點點長大,一點點會跑會跳,被她捉弄也不會哭,偶爾被她鬧得受不了,和她生氣也會很快和她和好,不記仇。
在她每一個做噩夢的夜晚,每一個想家想的睡不著的夜晚,每一個只能咬著被子無聲哭泣的夜晚。
只有惠這個小哥哥在她身邊,只有惠會伸出手拍拍她的背,只有惠會抱住她,也只有惠會哼著不成調的歌哄她睡覺。
無論如何,她不許任何人傷害惠,哪怕是爸爸也不可以。
禪院瑞穗對禪院甚爾沒有意見,禪院瑞穗喜歡禪院佳織媽媽,但是禪院瑞穗愛著會關心她的哥哥禪院惠。2
46
“我說小鬼,你那是什么眼神。”
“擺出了那種姿勢,難道是要殺掉自己的父親么在作為父親的我并沒有想對你們做什么的時候。”
嘴巴上說著并不會對瑞穗和惠惠做什么這種勉強稱得上溫柔的話,禪院甚爾臉上的表情卻陰沉的像是要當場抓幾個人來殺殺泄憤。
那種癲狂到快要焚燒一切的憤怒還有彌漫在書房這個密閉的小小空間里快要凝結出實體的殺氣。
都讓禪院瑞穗脊背發毛,不敢放下警惕。
因為還要輸送咒力而不敢松開拉著禪院佳織的那只手,禪院瑞穗只能用另一只手將禪院惠往佳織媽媽躺著的地方的位置又推了推。
禪院甚爾這個沒有父親自覺的混蛋,難道對他臉上現在露出來的要噬人的表情就沒有一點感覺么。
惠惠還是小孩子啊,混蛋甚爾。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