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秋天,后山自然是光禿禿的,只稀稀落落地長了點植被,當然也沒什么好看的花。
只除了一些野雛菊。
但野雛菊也沒多少。杰森繞了一圈,也只摘到了小小一捧。
然后他又回到了車棚。
不得不說,老板娘那群人的速度是真的快,上午動工,到現在,車棚已經被拆得干干凈凈了,而且他們就連擋風的塑料鐵皮都要拆了去。
現在,原來的車棚那里,只剩一個拆不走的基架,讓它姑且保有一個體面的、起碼像個屋子姿態。
杰森安靜地在車棚的地方站了會,良久,他放下了那捧野雛菊。
是風送去了他最后的無聲的悼詞。
杰森撐著下巴,看著那方緊縮的窗戶,似乎還在回憶之中。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早點停雨吧,希望明天是個大晴天吧。
我心想。
姑且算我的祈禱的功勞吧,總之雨停了,而且今早天氣不錯
我趴在杰森的肩膀上,難得有些激動。
說實話,在失去了車攤的收入補貼后,杰森的生活明顯困難了好多,畢竟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叫犯罪巷這里的人們比起正兒八經地工作,更愿意去偷,去搶,所以正經做工的人少,當然,膽敢招人來做工的更少。
所最近,杰森基本上找不到活,就是有也只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跑腿與送貨的活,收入基本上可以說是只出不進。
盡管杰森先前已經很努力了,但拋開吃喝穿衣等等開銷大頭,小孩手上最終留下的流動資金不多。
現在肉眼可見的杰森已是捉襟見肘的處境了。
雖然我并不是使他處境艱難的原因,畢竟除了第一次杰森給我掰的面包屑,我就沒動過他給我分的食物,全靠系統之前給的過活,一吃飯就往外躥。但這并不妨礙我為他焦急。
雖然他本來飲食習慣就有點不規律,比如經常一天忙起來就常常忘記吃飯,但現在他是主動壓縮自己的用餐次數
雖然都是兩頓,但性質是不一樣而且不管是主動還是不小心,鼠鼠都不是很贊成
我試圖進行逼迫杰森改了這種做法,但杰森并不答應。
“我們的食物并不充裕,剩下的錢也是,歐恩。”他摸著我的背道。
當時我一下子難過住了,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我沒法掙錢,系統幫不上忙,只能讓他一個人操心。
算了,不想了。
我滾進杰森的帽子里待了一會,又滾了出來,爬到了他的肩膀。
杰森這回出門是采購食物的。
他特意挑了個大早,就是想趁著人少,好減少發生事故的可能。
犯罪巷沒有什么像樣的食品店,但有個雜貨店。
但當杰森抱著紙袋從雜貨店出來時,我注意到了一個小女孩。
那個紅發的小女孩真的很顯眼。
身為動物,我對視線這方面感知本就敏銳一些,而且最近我還有著物理外掛。
我蹲在杰森的肩膀上,裝作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